烤肉的滋滋声清晰可闻。

她缓缓地转过身，用正面朝向周毅。

腰间的伤口处，所有血肉变成黑褐色，分不清彼此地黏合在一起。

因为没有对准位置，形成一个极其恐怖的扭曲肉块。

地面上斑驳的血迹，涂抹出了一幅凄美的画卷。

周毅看到了她的眼神，神情一肃，再也容不下任何情绪，有的只是尊敬。

他不再把玩手中的心核，而是郑重其事地单手捧在身前，身形立正。

生命力流逝是件很痛苦的事，更别提是在清醒的时候。

眼前摇摇欲坠的身体，仿佛一阵微风就能吹倒，偏偏又如此的顽强。

她读懂了他的眼神，他也是。

没必要再开口说些什么，她开始变得释然。

慢慢地昂起头，眼神中透露出了无限的惆怅，留恋和遗憾交织出让人动容的共鸣。

最后，又好像从虚空中看到了什么，那最后一瞬的，是希冀。

和所有失去心核的泰坦族人一样，她的身体迅速朝内垮塌，甚至更快，眨眼间就只有一抹黑，染花了地面上的画卷。

“我果然没看错你。”

神秘人的声音出现在周毅脑中。

但他此时依旧停留在最后一刻的震撼中。

这是他第一次，从一个人眼中看到如此复杂的变化。

这一刻，种族之分已经无关紧要。

见周毅久久没有回过神，神秘人重重地冷哼了一声。

“你在干什么？太令人失望了，如此软弱又怎么能担得起重任！”

周毅终于回过神。

自己依旧身处角斗场，不同的是观众席已经彻底消失不见，一片静悄悄的。

周毅低头看了眼手中仍然滚烫的心核。

“真是废物！看来这届人类注定还是失败。”

周毅微微一笑：“所以，你们才会失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