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端过茶给我们,忙说:“对对对,你给萧市长当秘书,全市的情况都熟。”
“都熟谈不上,但基本上了解。”
丁局长说:“我刚来,除了知道全市的煤矿分布之外,其他两眼一抹黑。”
我笑笑,说道:“其实也不难,来了先跑它一两个月,把大小煤矿跑遍,你心里就有底了。”
他给我俩张烟,行远摇了摇手,说:“我不太会吸。”
我盯了行远一眼:“在领导面前,不能说我不会。”
行远才接过。
丁局长说:“我们是上下邻居,这位又是你同学,你们真的要帮我,这煤矿要怎么治。”
他也许是句客气话,但我却想好了主意,认真地说道:
“四水这地方的煤矿老板很油,很油滑,很油腻。有个建议,我不得不提,所以来打扰你的休息了。”
丁亮一听,立即提神,说道:
“现在,我太需要本地人跟我讲真话了,你说,尽管说。”
我说:“你下去把所有的煤矿跑一遍,你不到任何煤矿吃一顿饭。只到所在乡镇政府吃饭。也不要他们陪。那么,老板怕你,所在县的煤炭局长也怕你。
就来这么一个举动,让他们知道你不通人情,治煤炭,不通人情,就可治好一半安全工作。”
丁亮看着我,半天才笑道:“难怪萧市长选你当秘书。”
我用余光扫了一下行远,他会意。两人同时站起,我说:
“不打扰局长休息了。”
丁亮一直送我们到门口。
下了三楼,行远也告辞,看他的神色,又好像有事要问我。我便送得远一点。
到了楼下,他轻声说:“我又向你学了一招,这真是个好主意。”
我说:“你跟煤炭老板讲一万句道理,不如冷面相对。他们有钱,不怕宰相,就怕包公。”
行远说:“你是想好了才去与他见面?”
我说:“对,你今天要与谁见面,你就要想一想该说几句什么话,让他对你留下深刻印象。不然,人家怎么记得住你。”
行远感叹地说:“现在,你变成了师傅。先向你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