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的赫其樾浑身带着利刺和爪牙,这会的他,浑身柔软无比,仿佛轻轻一碰就会碎掉,他像是刚刚出生寻不到母亲的小奶狗,脆弱不堪,还多丝丝阴暗自卑。
夜色茫茫,屋外在庆功,他在难过,南织鸢在睡觉。
这一宿,对于他来说,很难过,不对,是接下来的日子,他都难以度过。
隔天,南织鸢一醒来就来寻他了。
“夫君?”
真是奇怪了,他明明在,却不见她?为什么?他以前何时这样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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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鸢,你先回去,我还有点事要处理。”
“等我处理好,我就去找你。”
他隔着门哄着她,那门甚至都没开。
南织鸢很快就被哄住了,她点头:“那好吧。”
她怎么也不会想到,赫其樾有一天会躲着她,恨不得她离开。
“那你一定要来。”
昨晚他都没有回来,害她等了好久,坐着就睡着了,睡醒,她就觉得脖子好酸。
“嗯。”
赫其樾应下了,听着少女远去的脚步声,他松了一口气。
没多时,他又让人将竹昇喊来了。
“这疤痕,真的去不掉了吗?”
他以后都要顶着这丑陋的疤痕了吗?
“主子,只要好好养着,疤痕总能淡些。”
“至于完全恢复,可能……难。”
“这需要十几年的时间才可能恢复好,这期间,还要细细呵护保养。”
主子一个男子,做不到的。
“还有别的方法吗?”
他想要去掉这疤痕,不想吓到阿鸢。
他知道,她其实很怕这样的他。
“没了。”
这世间,并没有那么多奇珍异宝。
竹昇摇头,赫其樾心中不开心。
罢了,他也不为难他了。
“退下。”
很快,书房就只剩下他一个人,伤痕很难恢复,他要怎么办?
待会还得去见阿鸢,又该怎么办?他第一次如此不想见阿鸢,他也不想将自己丑陋的一面给阿鸢看。
可没办法,他待会要是不去,她一定会再来找他的。
最后,他还是去了。
彼时南织鸢正在吃葡萄,见到他来的时候,她瞬间朝人跑去:“夫君终于忙完了?”
她关心他。
“嗯。“
其实他根本就没什么好忙的。
“夫君……怎么还戴面具了?”
她伸手就要去触碰他的面具,这样戴着,不利于伤口恢复。
他还是拿下来的好。
“夫君……”
她的手被人握住,动弹不得,她只能看着人。
“别碰,这样很好。”
“你会很快就习惯的。”
戴着面具,就不会吓到她了。
这是他唯一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了。
“夫君,可我想看你的伤口。”她甚至还想给他擦药。
以后每一日,能不能让她来上药?
她是他的夫人,照顾他,应该的。
这么久了,她也从来没有对他好过什么,这次他受伤,她就照顾他。
“不必。”
他看都不想让阿鸢看一眼,又如何会让她帮着上药?
“那你先把面具拿下来。”
她现在就想看看伤口。
赫其樾犹豫了,他摇头:“会吓到你的。”
伤口一日比一日狰狞,他很难看。
“那你用膳怎么办?”
总不能戴着面具吃?她不会被吓到的,看多了,她就会习惯。
“夫君……”
他不听她的话了吗?
“阿鸢想摘便摘吧。”
罢了,她今日想看,就让她看吧!
若她怕,他便快点戴上面具。
南织鸢亲手拿下了他脸上的面具,等看见他那道伤口时,她确实又被吓到了,不过,她很快就镇定了。
“也不是很丑。”
“夫君越来越成熟了。”
她开着玩笑,轻轻的抱住了他。
“夫君不必担心我会害怕。”
“我不怕。”
“我说过,夫君不离,我必定不弃。”
“所以,不管夫君是什么样子,只要你就是赫其樾,我就喜欢。”
“夫君,难道阿鸢毁容,你就不会喜欢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