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朱厌笑得甜美乖巧：“正好感受到这里好像有不少怨气，肚子饿了就过来开个饭。走，母亲，我带你去看看那颗鸾鸟蛋！”

她牵着松虞的手，一路蹦蹦跳跳的，倒跟个人类小姑娘一般。

莹白如玉的蛋壳此刻正泡在温热的药材之中，温度有机器把控，小朱厌只需时不时检查一下蛋的情况就行了，也不需要眼睛一眨不眨地盯在那里。

松虞围着蛋转了一圈，看着没什么异常，摸了摸小朱厌的脑袋：“辛苦啦。”

小朱厌的眼睛弯成了月牙状：“一点也不辛苦，很轻松哒！倒是母亲，你今天不开心吗？”

朱厌对负面情绪的感知极其敏锐，松虞虽强颜欢笑，却根本瞒不过她。

松虞的嘴角微微垮了下来，随便挑了个地方坐下：“只是有些累了。”

“母亲累了的话，就把事情分担给我吧。”小朱厌认真道，“我也有很多事情能做的。”

“好好好……”松虞看着小朱厌，突然道，“囡囡你是怎么看待死亡这件事的？”

她的视线落在漂浮在水中的鸾鸟蛋，喃喃道：“这个世界上每时每刻都有人出生、死亡。我活了七百多年，经历过战乱，也经历过末世，自以为看到了太多的生离死别，已经对死亡这件事看得很淡了。

可当我今天看着她将仅剩的所有神力都灌入孩子的身体里，自己却在我怀里咽气的时候，我既愤怒、又懊恼。

明明已经重来一世了，可我却还是来迟了。

我甚至不敢想象，上一辈子我没有去过那里，而她又是如何在孤独绝望中眼睁睁看着那人占据自己孩子身体的。”

“母亲……”

“罢了，我也就是随口发发牢骚，你不用想太多。”松虞自嘲地笑笑，正准备起身，却被小朱厌拉住。

“谁都会死，不管是人还是神，还是你和我，最后的结局都终是归于尘土。

父母突然失踪后，我被除妖师抓住封印的时候，我也以为我就要死了。

等我再次出世的时候，这个截然不同的世界让我非常不安，但好在我遇到了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