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采臣脸色涨红，“我不相信小倩会是这样的人，她是个好女子。”

“哼，我看你是鬼迷心窍。”

两人一个天生嫉恶如仇，一个书生意气，虽然惺惺相惜，但又互相倔强，不肯认输。

沈岳走上前，对着燕赤霞说道：

“燕赤霞，你以为我们当妖都是心甘情愿的吗？如果不是被树妖控制，谁愿意过这种日子。”

“小倩本来大可以转世投胎，再世为人，却偏偏被树妖控制，残害生灵，如果不完成任务，就要被树妖反复地折磨，魂飞魄散，她心地善良，却要每天都在心灵的痛苦中受折磨。”

“我本是山中一条普通的蛇，偏偏吃下灵草开启灵智成了妖精，整天被你们这些卫道士喊打喊杀，要么就是被树妖当做奴隶折磨，有的选择吗？”

“不是所有人都能像你逍遥天地间，喝着酒，耍着剑，快活自在。”

“如果有的选择，我希望能当个好蛇，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被树妖控制着，做着自己身不由己的事。”

沉默。

良久的沉默。

从来见到妖怪第一时间都要打要杀的大胡子，收回了长剑，转过身子。

宁采臣的脸上一阵同情，此时他的心里，非但不害怕这只妖精，反而还跟同情小倩一样对这只蛇妖充满了同情。

夜风吹过，还是沈岳率先打破了沉寂。

“嫁给黑山老妖是树妖逼迫小倩的，因为小倩宁愿魂飞魄散也不愿意伤害宁公子，树妖恼羞成怒，将小倩嫁给了黑山老妖，而且黑山老妖更加邪恶，她娶亲不是娶妻子，而是残害这些亡魂。”

宁采臣呆呆的看向燕赤霞，燕赤霞迟疑了一下，才点点头，宁采臣眼泪顿时哗啦啦地往下掉。

“那天晚上小倩跟宁公子的话我都听见了，为了让宁公子离开兰若寺，小倩才忍痛说出那些绝情的话。”

“小倩。”

宁采臣痛苦地闭上眼睛，蹲在地上，心底为之前误会小倩而感到十分自责。

燕赤霞唏嘘一声，摇头叹道：“好一个至情至性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