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顿时呆愣原地,那牡丹花她曾见过,就在许经年手腕上,每每质问,少年总一脸真诚地回答不知道。两人自小青梅竹马,鲜少分开,平日里说归说,闹归闹,从不曾真正将惠庆公主或凌紫衣之流放在眼里,如今被这牡丹花当头一击,竟真真胆怯起来,再想到少年平日老实巴交,私底下竟如此放浪,心中不免一阵难过。
侯君夏掏出一粒药丸塞入许经年口中,见他服下后悄然转身离去。
谷才自背后推了刘怀安一把,姑娘这才如梦方醒,慌忙上前搂起许经年。
万良辰缓缓走入四方场内,一脸阴毒地盯着昏迷中的许经年,口中喃喃道:“姓许的,咱俩这梁子结大了!”
刘怀安抬头问:“你是何人?”
万良辰冷哼一声,并不作答。
谷才轻声道:“万良辰。”
少女眼中杀意弥漫,语气平静问道:“那夜是你将我掳走的?”
万良辰依旧不作声,只冷眼看着蹲在地上的少女。
黑鸦毫无征兆地出手,在黑夜中划出一道漂亮的弧线,万良辰只觉得面前寒光一闪,随即捂脸哀嚎起来。众人纷纷看去,只见一道伤口自他右侧眉毛一路斜下延伸至左边嘴角,将整张脸拉得血肉模糊。
事发突然,谁也没有料到,一群侍卫慌忙上前,万良辰以手掩面,一边痛苦嚎叫一边发号施令:“杀了她!杀了她!”
太清宫众道士齐齐拔剑,废墟之上大战一触即发。
惠庆公主携禁军匆匆赶来,锦衣卫大队人马也随之入场,国舅府侍卫眼见不是对手,只能架起万良辰离去。
半个时辰后,各门派陆续退场,武林大会黯然落幕,许经年与大祭司比武太过震撼,一时间江湖中无人再敢提起争夺盟主之事。
许经年似做了很长一梦,再次醒来时已身处客栈,缓缓睁眼后便见到笑靥如花的少女,这笑容太久未见,令他一时分不清梦中还是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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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怀安笑着说道:“终于醒了,昏睡三天,大伙都担心坏了。”
许经年呆呆发愣,有些不习惯她如此温柔,转头看向房中,见谷才、丁修杰、柳旭林、凌紫衣都在,便以手撑床起身。
刘怀安弯腰搀扶,轻声说道:“慢点,当心伤口复发。”
许经年又是一愣,在他记忆里,小妮子讲话一向大大咧咧,恨不得让五里外都能听到,如今乍一温柔,让人不禁心中发毛。
江湖各派已走了大半,东临客栈内略显冷清。武林大会受挫,惠庆公主被急召回宫,走时叮嘱许经年醒后一定要在天津等她回来。
傍晚,谷才馋着许经年走上观景台,四方场内仍是一片废墟,几名工匠正将拆除的木料运出街口,微风袭来,四下无人,谷才将那日黑衣姑娘与刘怀安的事原原本本讲给许经年听。
少年听完倒吸一口凉气,再回到房间时便有些提心吊胆,此刻刘怀安如同一颗黑火药炸弹,表面云淡风轻,实则随时能将所有人炸上天。
二人躺在床上,许经年伤势未愈,干咳几声开口道:“几个月前手腕莫名出现一朵牡丹,最初我确实不知缘由,直到上次经过苗族,族长说那是一种叫做‘同心咒’的巫术。”
“或许是我太娇蛮任性,又不够温柔体贴。”刘怀安打断他说道,“过去如何不必再追究,以后我会学着做一个好妻子,好母亲,你不许再同那黑衣女子见面,我想过了,只要心在我这里,身上有什么无所谓。”
许经年心中泛起一丝愧疚,侧过身盯着姑娘说道:“这次回太清宫,我便一心在山上陪你,从此不再过问世事,什么江湖朝堂,都与咱们无关!”
刘怀安轻轻摩挲着少年脸庞,许久后才温柔回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