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经年轻笑道:“先把衣服穿上。”
手忙脚乱地将衣物套回身上,挽秋用手摸了摸发烫的脸颊,等略平复了些,这才说道:“奴婢信命,遇到大人的那一刻,一切便已注定。”
这一夜,挽秋期待的雨疏风骤并未发生,她纳了投名状,上了贼船,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以至于回到卧房仍有些不敢相信,只是世事如此,往往越是重大的决定,留给人思考的时间越短,她并不后悔,一切由心而发,没什么好犹豫的。
送走挽秋,许经年睡意全无。
女人永远不懂血气方刚的少年压制内心的欲望需要多大的定力,更何况这诱惑来自于一个赤身裸体的妙龄少女。想到方才的香艳一幕,心中不免有些后悔,他知道只要自己一个眼神,挽秋一定会乖乖躺到床上,只是如此一来,事情就变了味道,今后二人的相处也不再纯粹。
“小不忍则乱大谋。”许经年在心里如此劝说自己,忽然脑中闪过刘怀安的俏脸,调皮可爱,笑靥如花,孤独袭来,加之除夕,十倍分量,使他不得不裹紧棉被。
想家,可何处是家,是常山县早已易主几手的许家旧宅,还是如今一片断壁残垣的太清宫废墟,他无法确定,只是当下,京城之中,尚有一栋小宅勉强算家,如此一来,便又想到那张怯生生又酷似刘怀安的小脸。
不知小丫鬟此刻在做什么,想必早已睡去,不如溜出皇宫回家瞧瞧,此念一起,便再无法压制,明知大祭司也在皇宫,抛头露面风险极高,却心痒难耐。
“只回去看一眼。”如此想着,少年便打开房门,纵身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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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礼胡同这些日子并不太平,临近年关,一伙小贼流窜到附近,隔壁胡同几家都遭了殃,官差来看了一回,只说要与上官研商,便再无下文。
林梦娘心中忐忑,盼着许经年回来主持大局,可左等右等不见人影,及至除夕,杳无音信,便知今年再无盼头,只好早早将院门关了回房。
许经年一路飞檐走壁,到了文礼胡同并不敲门,想着趴在墙头看一眼小丫鬟便回去,只是这一探头,便看到屋内烛火摇曳,窗户纸上倒映着姑娘穿针引线纳鞋底的剪影。
没有哪个漂泊的男人能抵挡这幅画卷——不大不小的宅子,昏黄的房间,穿针引线静待男人归来的佳人……
许经年只觉脑袋“嗡”的一声炸开,纵身跃入院内,推开房门。
林梦安吓了一跳,正要叫喊,一看来人,忙放下手中针线惊喜道:“老爷!你怎么回来了?”
见许经年并不作答,只盯着自己愣愣出神,小丫鬟有些诧异,再细细一看,少年眼中正闪着灼热的光芒,这眼神她见过,与富乐院的嫖客们如出一辙,只是尚未来得及作出反应,便被一把抱起放到床上。
事到如今,即便再迟钝,也大概明白即将发生的事情。
林梦安心“砰砰”跳得厉害,她清楚自己的身份,百两黄金买一个青楼打杂的丫头,单就这一条,便没有反抗的资格,何况对方年轻宽厚,不讨人厌,还是个不大不小的朝廷命官,无论从哪一点来看,自己这番际遇都令人羡慕,用逆天改命来形容也不为过,可不知为何,心里总有种淡淡的不悦。
如此一番思量,再回过神来,周身衣物已经被对方脱得七七八八,心里又羞又怕,身子也如石头般僵直动弹不得,倒方便了少年为所欲为。
一番上下求索,姑娘只觉身上一阵酥痒,从耳鬓到肩膀,由锁骨长驱直入,待反应过来,早已上下失守,满盘崩溃,寒冬腊月,直出了一身热汗,浑身黏腻湿润,这般似水柔情将石头身子彻底融化,连手上原本象征性的抵抗也变得酸软无力起来。
于是满室春芳,落英缤纷……
第二日一早,林梦安再次醒来,枕边人早已不知所踪,若不是床单上点点红渍,她险些就要当昨夜是一场春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