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人穿新衣去访友,路上遇到雨后淤泥,走淤泥,新衣要脏,怎么见人?不走淤泥,便永远困在这里。
王游之陷入深深的沉思。
众准圣似乎也感受到王游之的矛盾,心头回想刚才交谈,也都明白如今的困境。
连温太真也皱眉,他虽然刚才反驳林三,但他身为五准圣之一,岂是庸才,片刻之间,心头思虑,也不得不承认林三所言,是有道理的。
天地自有道,规律在那里,不是因为哪个人说出,这规律就变化。
突然,庾亮道:“诸位,在座的都没有庸才,我等刚才商讨,虽有矛盾,但都不是虚言。由此看来,如今的中洲似乎陷入难解的困局,我以为,与其被动,不如主动,天不绝人,圣人佑中洲,定能解开这困局。”
“庾阀主有何高见?”
“我认为时候该拼一场了。”
“何意?”
“刚才王戟所言,我是认为不假的。中洲难脱一场注定浩劫,此场浩劫中必有大死伤、大破败。同时温阀主的考量也是必要,若我中洲陷入无边破败,那和灭亡没有什么区别。”
庾亮又道:“此情此景,此番困局,使我不禁想起远古五圣人行事。若是五圣人在此,他们当如何做决定?回想远古,我们都知道五圣人屠灭古神,最终改天换地,这是结果。但五圣人起身灭古神之初,是如何?”
众人听了这话,也不禁沉思。
“远古之时,古神天帝做至尊之主,奴役万族,欺压万灵,那时候,古神的威势可谓无边!五圣人起身兴军之时,难道他们有完全的把握吗?”
“我想没有。五圣人固然是盖世大能,但我揣度,面对远古古神天帝,他们也不是有完全的把握!他们也是忐忑,也是为难,也是有同样的困境,也是同我们如今一般!”
庾亮声音清越,言辞冷静而富有力量,让众人都不禁想让他再说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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庾亮道:“远古五圣,盖世奇绝,不仅仅是他们的修为神通,更重要的是石破天惊之勇、勘透玄机之明、掌天握地之担当!虽有天将倾、地将覆,虽有万死难脱之险,虽有一招不慎、满盘皆属之危,但仍向前,擎天立地,必要向前!”
众人闻言,都不禁叫好,林三心中暗道:“中洲门阀承圣人意志,岂是虚言?放眼天地,谁有此等精神?”
但谢太安不久问道:“庾阀主豪言震天,确实激起我心头一腔热血。但冷静下来,此事仍有不足。想我道门,从古至今,向来遵从‘以静制动,重为轻根’之法,如此激进冒行,是否违背我道门之心?”
“谢居士这话不假,但李耳大圣又有真言,道之极,是为反,反之又反,道妙无穷。居静守微,确实是正道。但静有小静,有大静。”
“愿听详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