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堵住了顾宁的喉咙，跟随呼吸“咕咕”地溢出口唇，顺着面颊，脖子，流淌在擂台上，沾湿了头发。

可柴京涛显然低估了顾宁的意志力，只听瘫软在地上的顾宁，弱弱地问了一句：

“为什么放水？”

“什么！”柴京涛震惊，不解，迷茫。

藏灵一层的力量，配上乱金拳，足以轻松将一辆大型半挂轰废，可顾宁现在竟还有说话的力气，顾宁一点点抬起头，柴京涛惊惧的望向他，内心满是不甘。

绝望犹如泉涌般从他的脑袋里涌出，身体似乎无法承受这种压抑的重量，他半跪在地上，心有不甘的哀嚎着，唯一的左臂捂着面庞，沙哑地嘶吼道：

“我真的不想再打了，认输吧，求你了，为什么要让我难做……为什么！”

听到这话的顾宁一脸茫然，艰难抬头望着前方痛哭的身影，这一幕让他感到非常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

想了片刻，顾宁忽然记了起来。

他是那个被北必阳砍断手臂的跟班？

又想到之前柴京涛犹犹豫豫的模样，顾宁很快就明白为何对方要一直让自己认输了。

是北必阳指使！

是他威胁柴京涛废了自己！

顾宁惊出一冷汗，自己竟差一点变成了废人！

而这一线之隔，是柴京涛的良知。

若是换一个人来，即使是冒着被逐出学院，估计也会听从北必阳的威胁。

“你是那个残疾跟班？”擂台上的顾宁忽然问道。

柴京涛身躯一震，抽泣的动作忽然一停，眼眸通红地怒吼：“我不是他！我不是他！你不要乱说！”

顾宁细细打量着柴京涛，精神萎靡，眼神黯淡无光，整个人状态极差。

看来这半年北必阳没少让人去霸凌欺压他。

“没事的，实力强大起来就好了。”顾宁挣扎着起身，一点点挪步到旁边，安慰道。

柴京涛低垂着头颅，掩面抽泣，口唇粘着粘液，喃喃低语：“不会的……不会的……根本摆脱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