歇了好大一会儿,陈少陵琢磨着该去老屋瞧瞧,二爷说由他领着前去,被陈少陵婉拒了。
老屋的路,他还是非常熟的,闭着眼睛,或者说就算梦游,也能准确的摸到。
于是,陈少陵和胖子穿戴好,顶着风出门,二爷非要给两人分别扣上个厚厚的皮帽子。
形象顿时接了地气,两人你看看我,我望望你,哈哈大笑,由内到外透着畅快。
事实证明,有没有皮帽子,确实不一样。
由外透内的寒气中,不只是头皮,包括耳朵,额头,都缓和,关键是这套打扮,已经彻底融入了山村。
来来往往的村民,完全不会对他们投来任何异样的眼光了。
沿着七扭八拐的小石板路,两人攀高爬低,跳上蹦下。
儿时的回忆渐渐涌上心头,那般的玩耍,那般的无忧无虑。
可惜,日子过的太快,猝不及防间,它就像村边的溪水,要么流走,要么蒸发。
没走多远,陈少陵抚了抚微微发颤的双腿,停在一幢稍显破旧的宅院前。
忍着心头的刺痛,陈少陵掏出钥匙,哆哆嗦嗦的打开拳头大小的的铜锁,迈步进院。
胖子跟着走进去,下一刻,却猛的挺直身子,鼻子嗅着,探头探脑的四处溜达。
“老陈,你小时候一直住这里么?”
“没几年,说起来,我老爸在这院里住了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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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院落中的清净整齐,再看屋内陈设,同样一尘不染,陈少陵意识到,二爷一家,应该是常常过来打扫。
肯定也像他一样,盼望着能再有那么一天,一大家人能够重新住在一起。
挂在房檐下的辣椒还红着,刻在墙边,测量身高的粉笔印却已经灰了。
蹲在老屋的门槛上,陈少陵陷入到恍惚的回忆中。
胖子自小就在城市中长大,很少见过这些,看看这,摸摸那里,觉得十分新奇。
突然,他瞥到院落一角,少半部分埋进泥土,露出青翠颜色的玉石大缸,眼睛如探照灯般亮起,两步奔过去,弯着腰,嘴里斯哈着,摩梭个不停。
“胖子,职业病犯了?”陈少陵余光盯着,撇撇嘴,笑道:“怎么,我老家的院子,难道还有古董么?”
胖子摆摆手,仍然满脸惊奇的打量着面前大水槽类的东西:“老陈,我自打进院感觉有异的就是它。你快来看,这个大水缸,很奇特。”
水槽么,能有什么奇特的。
陈少陵并不在意,踱步过去,眼睛扫到玉缸,也是一愣,连忙蹲下身子,轻轻抚摸。
年幼时,他只觉得这玉缸通体清凉,并没有什么过多关注,如今眼开阴阳,再看却吃了一惊。
椭圆形状,玉石颜色,入手似冰,然后转成温润。
更加神奇的是,玉缸在两人的摩挲下,竟然发出了点点的白光,同时,陈少陵感觉到浑身的神羽之气,开始震颤流动,甚至微微作响,好似出现共鸣一般。
这玉石水缸,居然蕴含了极为巨量的神羽气息!
而且,其中还夹杂了其它种类,以两人的境界都无法辨别的别样气息,隐在玉石纹路中,暗暗流转,时而激荡,露些锋芒。
此般异象,难以名状。
“这,这是你用的澡盆么?”胖子蹲在地上,裹成肉球状,摸着下巴思忖,他暗暗猜想,陈少陵功力高深是不是跟眼前这玉缸有关。
“不是。”陈少陵摇摇头,神色微黯:“这是我奶奶生前,用来养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