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过墨色眼瞳,他分辨的很清楚,萼片,花瓣,无数细小的纹路中,缓缓透出些青色毒气,虽不浓郁,但寒气逼人。
“啊?不是吧,难不成,是个赔钱货?”胖子缩回双手,皱起眉头:“费了半天劲,搞下朵毒花,这不是纯粹浪费感情么!”
陈少陵没有立刻下定论,他试着引神羽入阴阳眼,拨开重重迷雾,窥视花与萼的内层,反复观察仍一无所获。
这不科学。
以陈少陵对于草药的掌握程度,不说世间种种皆可认,起码能辨别出些许的药性和药理。
可眼前这粉白花朵,他实在想不出,有任何毒性之外的用途。
但陈少陵属于天生的乐观派,从不失望和沮丧,反而想着,如果熊大在场,定然给锲而不舍的麋鹿编写无数血泪剧情了。
要么,就是群族内斗,这货要给敌人下毒。
要么呢,就是藤蔓曾经绊倒过它,这是来报仇来了。
当然,无论咋编,摘朵毒花,貌似对陈少陵两人没啥意义。
扭头再看,身边的麋鹿,前蹄不断腾空,一副欢呼雀跃的样子。
激动片刻后,踱步到毒花前,瞅见两人迷惑不解的表情,麋鹿大眼睛眨巴眨巴,斜楞着,好像在说话。
“咦?这家伙,好像在嘲笑我们!”胖子理解的差不多少。
肆意的嘲笑过后,麋鹿仰头深吸口气,随即身子一震,低头伸脖,张口往毒花上喷了些什么。
血沫。
麋鹿咳血。
鲜红的血沫,带着浓烈的腥气,沾染在毒花之上,转瞬之间,隐没消散,似乎被那毒花完全吸收。
肉眼可见,墨绿的萼片,缓缓变成黄褐色,原本的嫩滑消失不见,持续数秒后,彻底败落成枯萎卷曲的残叶,凋零成粉末。
当中的花瓣,急速蜕变,瓷白映成血红,边缘的粉色反而转成煞白,并且,也不再是根根挺立的姿态,柔和了许多,最终,如喇叭般,朝外侧弯曲。
“残月!”
毒花眨眼间,变幻了截然不同的形状,陈少陵立马认了出来。
曾有珍稀的丹经药典描绘过,残月的外形。
重点是,这东西,可以入丹,炼制生筋活骨的丹药,其药性威能极大,就算服用者四肢残缺,也能重新长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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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少陵恍然大悟,难怪对于这类东西,各种典籍记载不多,原来,这残月竟然是毒花,饮过麋鹿之血,方才变幻成熟。
两人,免不了一番唏嘘感叹。
麋鹿直勾勾的盯着,见花朵彻底变了模样,这才伸蹄按住,然后用嘴巴,咬下三片。
接着,蹄子一甩,将残月踢出,正好落到陈少陵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