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无恙呆愣愣的应了一声,待他反应过来后,魏红已经离开了。
叶无恙怅然若失。
……
原阳城,宁家内狱。
也许是跟牢狱有缘,水清勇,也就是孝三十,又一次被关在牢狱中。
宁家的内狱,可不是西山镇那玩笑一般的内狱能比的,就算身为化神修士,一旦进入内狱,也会被阵法压制得和凡人没有区别。
除非携带阵符,才会不受压制。
当年,水清勇无奈之下来到原阳城投靠亲生父母,人是找到了,但想象中重逢的喜悦,却是被现实狠狠的打脸。
他父亲水天河已经死了,母亲宁天芸已经改嫁给宁家的一位修士宁守夜,并且为宁守夜生下了一个孩子,取名宁不凡。
水清勇刚到原阳城,宁天芸偷偷来见了水清勇几次,通过宁天芸的讲述,水清勇终于死心,原来天下间无论何处,都有阴谋诡计和龌龊魍魉。
随后水清勇便隐居在原阳城的普通人家,靠着孑二和母亲给他的修行物资安静修行。
无论如何,拥有足够强大的实力,永远是生存下去的坚实底气。
短短十几年,厚积薄发之下,水清勇水到渠成的进阶化神。
直到她母亲被宁守夜跟踪,发现了他存在。
宁守夜惊喜于水清勇的实力,邀请水清勇作为宁家客卿,水清勇原本并不愿意,奈何架不住宁守夜三番五次的邀请,最终答应。
然而,进入宁府后,宁家的大阵却直接将他镇压!因为他修行的乃是善水宗的功法,又曾在七杀堂任职。
他被当做善水宗的刺客,直接送入了宁家内狱。
进入内狱之前,宁守夜信誓旦旦的向他保证,最多两三日,他便可以毫发无损的出来。
然而如今已经两三百年了,别说宁守夜,就连他母亲宁天芸也未曾来过一次。
他不知道这个世界究竟是怎么了,为何与自己认知中的,竟然完全不同?
陌生到令人恐惧。
他水清勇同牢狱内其他的囚犯一样,每日要永不停歇的劳作,为宁家辛辛苦苦的提炼天地灵气化作龙晶,一旦数量不够,狱卒可不会讲情面,各种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刑罚比比皆是。
连死都成为一种奢侈。
……
宁家,宁守夜的府邸中。
“回来了?”
宁守夜放下茶杯,看向一旁安静伫立的宁不凡:“水清勇还没死?”
宁不凡轻轻点头。
宁守夜嗤笑一声:“还挺能熬的!”
宁不凡不解:“爹,您为何非要置水清勇于死地?他好歹也是大势力出身的化神修为,远非那些毫无根基的散修可比!一旦成长起来,足以比拟原阳城的六位将军。有这么一个助力,您在家族中的地位也会更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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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守夜神色阴冷,怒道:“又是那个贱人让你来说情?你想找死吗?别以为你是我儿子我就不会杀你!”
宁不凡平静道:“是,您有三十四个儿子,我也只不过是其中之一而已,死我一个确实不算什么。但是今日,老祖刚刚收我为亲传弟子。您很快就会得到通知,从今日起,这别院就轮不到您做主了!”
“你说什么?”
宁守夜震惊的看着自己儿子:“老祖收你为亲传弟子?”
就在这时,宁守夜的风信子传来一道讯息,宁守夜看完这道信息,脸上的表情一阵变幻,最终化作一声叹息。
“怪不得你敢如此对我说话!原来是羽翼丰满了,要对我动手了。”
宁不凡道:“爹您说笑了,我是您儿子,我怎么会对您动手?子不言父之过,无论您曾经对我做过什么,都是作为子嗣的应当承受的。只是,您操劳一生,如今也该享享清福了。”
宁守夜感叹不已:“我宁守夜一个真小人,怎么就生出了你这么一个君子呢?”
宁不凡道:“君子?爹,您永远不会明白,化神之上究竟是怎样的一种境界。君子也好,小人也罢,任谁也逃不脱因果二字。”
宁守夜不耐烦道:“行了,别在我这炫耀卖弄你的学识,既然你奈何不了我,那就乖乖的做好我的儿子!若不然这不孝的罪名传出去,老祖会不会把你踢出门墙,我可说不准!”
宁不凡不由摇头轻声叹气:“爹,您还真是……本性难移啊!”
宁守夜心中一跳,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你要干什么?我警告你不要乱来!现在整个府邸都在看着这边!传出去你的名声可就毁了!”
宁不凡笑道:“您放心,孩儿当然不会乱来!毕竟如果不是凭借府邸内的阵法,您不过是一个大限将至的结丹修士,在这宁家之中,连使用家族资源培育死士夺舍的资格都没有。”
宁守夜恼羞成怒:“我是什么人,用不着你个逆子来说!你给我滚出去!”
宁不凡怜悯道:“果然是无知者无畏,本来您还有机会活下来的,可是如今,却被您自己亲手堵死。”
宁守夜怒火攻心,抓起手边的茶杯扔向宁不凡:“混账东西!我就不信,你真的敢做出弑父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来!”
一颗大好头颅冲天而死,宁守夜死不瞑目,他是真没想到,宁不凡居然真的敢杀他!
……
内狱中,宁家老祖长出了一口气。
宁不凡若不敢杀了宁守夜,其余人无论是谁出手,都会与宁不凡结下死仇。
对于如今的叶木而言,与我结下死仇?那不好意思,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