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望了一眼父王,柳博亦从窗外悄然离去。
却不曾察觉,刘叔伏于地上,眸中闪烁无尽悲凉。
待柳博离去,嬴政审视窗外,确保四下无人。
转向依旧倒地不起的刘叔,淡然道:「还不起身?」
刘叔缓缓爬起,满腹辛酸溢于言表,欲言又止。
嬴政怒目而视,浪儿尚处身旁!
刘叔随即降低音量,哀声道:「柳兄,我与公子亥交往绝非私密,对柳兄忠诚如日月可鉴!」
全身颤抖的刘叔,饱受屈辱,被浪公子指摘煽动亥子,引发天翻大乱,即便灭族也是咎由自取。
眼下,唯有矢志效忠方能保命...
注视着柳高的悲戚模样,秦皇剑眉微蹙,低沉嗓音中透着些许无奈:“朕明白,未曾怪罪于你。这般哭泣之态若让浪子看见,成何体统?速速整装。”
“坐定罢。”
确认秦皇不再怀疑自己后,柳高勉强直起身,落座于旁。
秦皇低语道:“适才浪子提及的退路,汝皆铭记矣乎?”
柳高愕然应答:“悉数谨记。阁下意图……”
秦皇颔首,继续陈述:“浪子退路确多矣,仅半年时光,已有草原与海路之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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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载过后,必将增添他途。务须详查。然而暂且勿动。”
“待浪子无暇他顾之际,再断其后路。”
“不然,以其狡黠本性,定再觅新路。”
闻听此言,柳高内心颇为动摇,低叹:“此举岂非太过决绝?未来……”
提及别事不计,公子浪对待璧霞之情,甚为真挚。
此番手段过于狠辣,恐伤感情矣。
秦皇心知肚明柳高之意,然而他追求非亲情之暖意,而是一位合格的帝王血脉!
对于浪子的目光与胸襟,他无丝毫忧虑。其识见之长远,实远胜己;其包容心肠,可见于对待亥儿之例,故而无疑。
唯一担忧的是他良善温柔的一面——必要予以彻底磨灭!
何时,浪子能面对屠戮万众而不改其神色,彼时心性方可铸就。
心意已定,秦皇高声喊道:“歌伎何尚未来!”戏需全演方显真实。
即刻,一众仆役领着群艳之姿步入屋中,歌伎们各展妖娆身姿。
秦皇目光流转,直接指向柳高,宣示道:“汝等尽往他旁。”
近旁浪子仍在,作为严父不便轻浮风流。霎时,女眷们纷纷围绕至柳高周围,侍奉殷切无比。
斟酒添菜者、擦拭嘴角之手、抚摩肩背者……关怀备至之处尽收眼底。
连侍者亦艳羡非常。
此般尊崇,莫非只可仙乡所享?
只见那被簇拥之人双眸湿润欲滴。
可知此刻体验何等美妙。
另一边,柳博业已归房。房内依旧歌声绕梁,似乎他们从未离去,众人闭目养神,静听天籁。
柳博高声赞道:“妙哉佳曲,重赏于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