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天恒叹道:“他们不顾皇上安危,更不顾社稷安危,这种朝廷,你觉得还有救?”
陈北年目光坚定:“七尺男儿,当以身报国,有没有救,只有试过才知道。”
段俊明在一旁听着,心中暗想,陈北年的话与赵天恒的话何其相似。
——只是两人立场截然相反。
赵天恒目光如炬,直视陈北年:“你知不知道我灭了刘家?”
陈北年面色平静,语气淡然:“已经听说了,但你不该这么做。”
赵天恒呸了一声,语气中带着不屑:“那些拿江山社稷当生意的人,不该杀?”
陈北年叹了口气,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无奈:“乱世之中,没有太多是非对错,只有能不能做。”
赵天恒皱眉,语气坚定:“那你能不能睁开眼睛看清楚,这个朝廷已经无药可救!就像一栋地基腐烂的高楼,不推倒重建,一切都是徒劳。”
陈北年抬头,目光落在永州城城墙上飘扬的白莲教旗帜上:“我曾经梦想着看到白莲教的旗帜在阳光下飘扬。”
赵天恒也抬头,眼中闪过一丝自豪:“我已经让它在永州城上空飘扬了。”
陈北年摇头,语气中带着责备:“但不该是这种方式。”
赵天恒反问:“你问问那些跟我造反的人为何造反?我们白莲教的教徒大多是苦难之人,他们为何被迫造反,我懂,难道你不懂?”
陈北年语气沉重:“我自然也懂。但你起兵造反,最终受苦的还是这些穷苦百姓。你打得越凶,百姓死伤越多。”
他顿了顿,继续道:“而且现在辽国依旧对我们玄朝虎视眈眈,吐蕃也围困住了雅州,你现在造反,岂不是变相地助纣为虐?”
赵天恒冷笑,语气坚定:“攘外必先安内,如果这江山社稷依然掌握在这群人手中,这万里河山迟早也会丢失。”
陈北年提议:“我们兄弟联手,一起将外族击退,再靠着战功在朝堂上立足,为天下百姓请命,不好么?”
赵天恒冷笑,语气中带着讽刺:“有多少好官真正为百姓请命?结果呢?徐浚是不是好官?全家都死了。雷宝车是不是好官?被迫隐居了。别说官了,他们为了利益,连皇帝都卖了!”
他拔出背上的刀,刀光在阳光下闪烁:“若是仅凭几句话便能改变现状,这世间早就太平了。我谁也不信,我只信我手里的刀!”
陈北年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无奈:“我们明明都是为了天下百姓,为何所做之事却截然相反?”
赵天恒语气坚定:“因为你信了那群道貌岸然的家伙,而我信奉的是刀尖之上的真理。”
陈北年微眯双眼,盯着赵天恒:“你是铁了心要反?”
赵天恒语气坚决:“若是不反,我对不起那些因受压迫而追随我的人。”
陈北年道:“给你三日时间,三日后若不开城投降,我们兄弟俩,只能活一个。”
言毕,陈北年转身欲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