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仲溪嘴角掠过一丝冷笑,振声道:“坞堡束于莽山之巅,远离王朝战事,皆是些苟活于世的人罢了,王将军何以率万余精锐团团围困?难道就容不得我等苟且偷生吗?”
“哈哈哈哈!”王璋朗声大笑,面带嘲弄之色:“我大军至此怎可能为你这等小破坞堡!莫装傻充楞,识相的,交出那女飞贼,否则,我大汉乌甲军弹指间便可踏平此山头!”
言语间,乌甲军杀气凌冽,立于石墙顶上的烈家子弟们不可避免的浑身一颤,握着兵刃的手颤抖起来。
“女飞贼?他说的是谁?”
有人窃窃私语。
“还能是谁,就是谷……他带回来的那名女子啊。”
“什么?那我们坞堡的灭顶之灾岂不是皆拜他所赐?”
谷仲溪侧目扫了一眼,石墙之上,议论声戛然而止。
“王将军说笑了!”谷仲溪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我们这里没有女飞贼,这里都是落难相投的朋友,将军又如何确定,要寻的那女飞贼身在坞堡之中?”
“那自然是我大汉游枭线报准确!”王璋一副不耐烦的神色,沉声怒道:“你唤我出阵,只为狡辩?还以为你是个识时务的,知晓主动将那女飞贼交出来,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哈哈!”谷仲溪仰天大笑:“你当我同那几个老家伙一样,跪得久,就忘记站起来的姿势了吗!”
王璋神色微变,皱眉道:“你什么意思!”
谷仲溪目光如电,朗声道:“区区一名女飞贼而已,将军遣游枭搜山可以理解,但亲率如此精锐兵士攻山,定是已然得到确切消息。再者,太行山脉孤峰林立,方圆数十里内,唯有寒鸣岭此季晨雾最为浓重。将军常年征战沙场,四海为家,又如何得知此地特殊气候,且敢于密林处歇营一夜,只待清晨趁雾偷袭?若说坞堡内无人给将军传信献策,你觉得我会信吗?”
“什……什么?有人给匈奴人暗中传信?”
石墙之上,窃窃私语之声又起。
“说起来,之前追杀逃兵,烈小公子一人完成截杀,另一边五人却让敌人给逃了,早就觉得内有猫腻!”
“堂堂中原烈家,竟会有人甘愿给匈奴北蛮做狗?”
“我们浴血杀敌,以命守护烈家族人,却出了内鬼?”
“究竟是谁?此人和那女飞贼一样可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