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公主,你对刘琨了解多少?”
谷仲溪驭马转过一道河滩,再次进入一道峡谷,天已然微微发亮。
“都说了,别叫我公主,烦死了!”慕容卿轻捶了下谷仲溪的后背,柔声道:“刘刺史乃汉景帝之子中山靖王刘胜之后,与昭烈皇帝同宗,些许事迹我也是听三哥说的,在三哥看来,刘琨算是当朝唯一一位英雄!”
谷仲溪心头一震,讶异道:“皝公子对此人评价竟如此之高?我倒是先前听人说起过,有一位名叫苟曦的将军擅带兵打仗,几无败绩,与这刘琨相较如何?”
“苟曦将军自然是当世名将,都督青兖军事,任青州刺史,确实未尝一败,天下人皆知,但他绝对没有刘刺史的胆色和魄力。”
“胆色和魄力?这从何说起?”
慕容卿崇敬道:“别的不提,单说自刘刺史接任并州,仅携十余人赴任,穿越太行山脉,一路又募了数百人,单单凭借这不足千数的队伍,竟让几乎是一座空城的晋阳迅速恢复生机,抵晋阳仅一年,居然还能出奇兵一举夺了壶关,生生把匈奴人侵入中原的谋划给阻断,此事即便是武侯在世也得叹服!”
“如此说来,刘刺史真乃当世大贤!”
“那是自然,”慕容卿兴奋道:“而且刘刺史行事不同于朝堂上那些所谓的大名士,那些人多是好清谈之流,真要遇上战事,屁用没有。”
谷仲溪淡淡一笑,想起来,在江东时自己也参与过士族的清谈雅会,若非有稷哥在,当真无趣得很。
“行吧,那就昼夜兼程,会一会这与众不同的刘刺史!”
一骑绝尘,向着熹微晨光而去。
司州,荥阳城以东,浩浩荡荡的军队扎在黄河南岸,只等主帅一句话,但帅帐之内议论纷纷,甚为喧嚣。
王旷坐在案后,看着眼前的军机图,眉头紧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