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阴阳家的事情,大概因为首脑可能是辽东人,慕容卿问了很多,也问得很细,谷仲溪第一次有种能把心事分摊出去的感觉。
毕竟在青竹去世之前,阴阳家的种种,谷仲溪也不会太过放在心上。
可在青竹去世以后,这份仇恨,从来都只有一个人扛。
天色渐暗,烛火映窗棂,谷仲溪在崇华苑用完晚膳,辞别慕容卿出了院门,终于觉得肩膀上轻了许多,手中的陌上剑仍有流动的灵性,似能感应到主人心中久违的宁静,轻轻呼应着。
翌日清早,晨光熹微之时,谷仲溪与慕容卿二人便相约走在长廊上,径直往刘琨平素练剑的地方去。
既然下了决心要助晋打赢这一战,那便全力以赴,用实力粉碎阴阳家的谋划!
什么聆风堂,什么楚王刘聪,谷仲溪皆想试一试,能否一剑斩之!
可这一日倒是奇怪,刘琨居然不在练剑之处,路过的巡逻府丁见了二人,告知刘刺史昨夜通宵未眠,现下正在补觉。
“不至于听曲看舞看了一整宿吧……”谷仲溪轻声道。
“嘘!”慕容卿捏了下谷仲溪的胳膊:“在人家地盘上呢,恭敬些!”
二人并肩往回,却在长廊上碰见了梧桐,看得出这妮子兴致正高,怀里抱着一个大布包,还有心情哼着小曲儿。
梧桐见了二人,忙不迭要行礼,却手一滑,大布包里的东西全部抖散了出来,洒了一地。
“啊呀!糟了糟了!”梧桐飞快地收拢着地上的东西,羞到只想把脑袋埋进地里。
“咦?这是……”慕容卿瞥了一眼满地的东西,不由得清了清嗓子,将谷仲溪的脑袋手动扭向一边。
全是女子的亵衣。
“怎……怎么了?”谷仲溪看都没看清,只一脸讶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