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那你们倒是说说,兵士困顿不堪,如何以最快速度恢复元气!”
“不如就地扎营吧!”周庄道:“一来可以居高临下监看整个长平谷地动向,二来若遭遇敌袭可往太行山内且战且撤,不至于无路可退。”
“说的轻巧,这谷口山石居多,山道狭隘,如何能扎下营寨?最终还不是露宿风餐!”
施融看着愈加愠怒的王旷,稍稍拉了拉还想辩驳的周庄,干笑道:“将军,不如这样,咱们出此谷后迂回向北,绕过泫氏县城,沿山势往秦岭谷口行军,期间若遇敌袭,依山势居高临下,可立于不败之地,而后在古长平战场附近下营,近取丹水埋锅造饭,背靠秦岭易守难攻,若壶关军过秦岭而来,咱们也能第一时间接上头,如何?”
王旷沉吟片刻,点头道:“就这样吧!”
大军再次起行,在正午惨白的光线下,似一道系在太行山脚长长的缞绖。
泫氏县。
城角残坡的角楼内,两道人影肃穆而立,一人月白长衣,手拿竹笛,另一人,却是个晋军甲士的装束。
“他们竟没有进城!”晋军甲士眺望着山脚下长长的军队,惊讶道,然而这副相貌平平的青年男子面容下,传来的却是悦耳的女声。
“算他们小心,”邹钰嘴角浮现一丝笑意:“但能将他们诓来此处,这事就已经算成了……槐香,你是头功!”
晋军甲士抬起戴着厚厚易容装束的脸,拱手道:“司辰大人说笑了,小女只是略尽薄力而已。”
邹钰哈哈一笑,又道:“对了,晋军的传令兵不是到两边都要回答口令的吗?壶关和王旷两方的口令,你都知道?”
“不知道,”槐香露出淡淡笑意:“抓个活的传令兵问问就是了。”
“哦?你问,他们就说?”
“他们会说的,”槐香扬了扬手中的药包:“云梦花,这东西,司辰大人应该听说过。”
邹钰尴尬笑笑,微微点头道:“听说过……听说过……”
“那么,他们没有按原计划入城,现在怎么办?”
邹钰闻言却没有立即回答,只是迈着方步走开,行至楼梯边,撂了句:“你家那位老爷子人呢?”
槐香立即会意,恭敬一揖:“我去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