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心道:“给他们吃便是,我不吃这些杂物。”说罢,竹心转身一跃,直上了飞庐,进了船室。
司凌空走到谢孤鸿身前,恭敬地道:“师父,徒儿方才在岸边,见这洛水黄鱼已然长熟,且又肥又大,特买了几筐,想着给师父、秦老爷和各位师弟师妹做烤鱼吃,师父,您且看看。”
谢孤鸿见那烤鱼,当下目光一冷,转而便回过神,说道:“这当真是洛水黄鱼?可是从正经渔家买的?”
司凌空说道:“师父放心,是从江州城边的渔夫那买的,看渔夫的样子,似是刚打渔归来,听他们说,这几年洛水黄鱼长成是越来越好了,这一路左右无趣,所以徒弟才买了些。”
秦岳笑道:“你家这大徒弟还有这一手?我看这鱼烤得外酥里嫩,想必口感极佳。女婿,一会儿咱们且好好尝尝。”
此时谢孤鸿却无应答,只接过鱼,仔细端详了一番,缓缓开口:“你这鱼烤得极佳,这洛水黄鱼很是新鲜,这条给秦老爷子,你且再去烤两条来,剑使和众位师弟也不可落下。”
“是。”司凌空应答一声,恭敬地神色也放松起来。
谢楚青看着司凌空和谢孤鸿的样子,说道:“奇怪,奇怪。”
秦梦秋上前,站在谢楚青身边,疑惑问道:“那里奇怪了?”谢楚青摇了摇头,说道:“我也说不上来,但方才大师兄和爹说话的样子很奇怪。”
余朝非此时也是不快,小声说道:“也不知道今天大师兄有什么事儿求师父,这般讨好师父,平时哪听过大师兄说什么‘孝敬师父’,哪次不是只顾着自己吃饱喝足,今天却要给师父表孝心。帮他拿了酒,连条鱼都吃不上。”
这话被谢楚青听得清清楚楚,也难怪余朝非如此想,这几筐鱼大致也就四五十条,以谢家待客之道,必是要先给三位剑使和秦家众人的,这秦家众人少说也有三四十,之后柳茹和谢楚青必有两条,若是有人贪吃,必然轮不到他了。
“嘟囔什么?哪里有个九师兄的样子,你身后还有十几位师弟师妹,他们都没有说话,你在这乱说什么?”说话的是一青年,此人横眉剑目,只看着便让人心生寒意。
“不错,朝非,你这性子且得改改,修剑之人,若是在意这些得失,必有损剑心,日后难登高境。”柏翳此时也过来了。
余朝非嘟了嘟嘴,说道:“柏师兄、聂师兄,是师弟错了。”
那姓聂的青年说道:“知道错了,日后便好好改正,若再如此胡言乱语,罚你在祖祠旁边打扫半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