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医院里。

夏眠在得知大哥手术成功,已经渡过危险期后,脑子里那根紧绷的弦才终于松掉,乖乖跟着霍今郴去急诊室清理她自己的伤口。

夏眠伤得不重,但胳膊上扎进去不少玻璃渣子。

之前担心着大哥的情况无心顾忌,这会儿心里松了劲儿她才感觉到身上是真的疼,哪儿哪儿都疼。

但她不想让霍今郴担心。

所以就算医生拿镊子给她挑玻璃渣子,她疼得身子都哆嗦了,也忍着一声不吭。

给她清理创口的医生见她这么能忍,都有些意外,夸了她一句:“小小年纪,意志这么坚强,小姑娘以后前途无量啊。”

夏眠已经疼得意识模糊了。

她记得自己似乎是回了一声一句什么,又可能没有。

好不容易熬到上完药,她只觉得自己浑身像脱了层皮,虚脱般倒在病床上。

夏眠上药时,阮爸爸阮妈妈刚刚接到电话赶到医院,霍今郴怕他们找不到,亲自去接他们上楼,等到三人回来,看到夏眠已经换完药,躺在病床上睡着了,便没有打扰她。

安静的病房里,夏眠睡得并不踏实。

她做了个梦。

她梦到自己回到前世,自己跟霍今郴过得最后一个七夕。

那天他们刚因为薄靳然的问题吵过架,两人气氛很僵,但因为是七夕,那晚霍今郴还是如约带她去看了她一直想看的大唐不夜城。

在人头窜动,火树银花的人潮中,夏眠突然察觉到河对岸一道视线落在自己身上。

她循着那视线看过去。

却见一棵杨柳树下站着个少年,白衣翩翩,纤尘不染。

在那一瞬间,四周一切好像都静止,夏眠定定看着那个少年,喃喃张嘴喊了声:“二哥……”

身旁的霍今郴低头朝她看过来:“什么?”

夏眠转头再看向身旁的男人,脑子里像是突然多了段记忆,跟此情此景几乎是一模一样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