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昌的端王府内,端王承璟回府已经有五天的时间了。
似乎仍未从被绑架的惊恐中走出来,他时不时地发脾气。一下子死了好几个随从,如果不是丁谓当时走开,肯定命也不保。
他能逃出来真是侥幸,但即使是这样,他的性格也发生了变化。
武昌府官员们的第一个反应是端王不爱见人了。
以往的承璟风流倜傥,自从前年王妃去世之后,他并未续弦,却时常与当地官员出入风流之地,日日红尘,夜夜笙歌。
无数女子为了一睹端王风采而争着吵着要与端王共饮一杯,他来者不拒,却又经常事后不认,欠下了不少风流债。
除此以外,端王还爱听戏,这个爱好似乎从承琪那里学来的,玉奴当年的拿手好戏承璟都爱看,只是这些戏子远不如玉奴妖媚,承璟每次看完,都得叹声“可惜了,差一些。”
差一些归差一些,但端王仍是爱看,所以当地的戏子们纷纷甩起水袖,练起眼神,都想把王爷的魂勾住。
从桃源县回来的端王足不出户,十分反常。
丁谓知道他是受了惊吓,不敢轻易再出门,便每日按他的吩咐去将指令传达到布政使司府去。
如今的布政使司邝锋是刚从陕西调来的,之前与平王承琅交好,初到湖北,还不熟悉端王的脾气,听说端王除了风流之外,人还算容易结交。
端王从桃源县回来,他曾去拜访,却被告知王爷身子不适没有见成。
今天丁谓来到府内,邝锋问道:“丁管事,王爷身子可否好些?”
丁谓道:“好一些了,只是精神差点。”
邝锋道:“此次去桃源县发生了什么?需要下官做些什么?听说桃源县的黑市繁荣,下官已经敦促裴清远认真彻底查封了。”
丁谓道:“这倒是小事,现在请邝大人要出一个通缉令,捉拿一位冒充王府的人,此人穿着黑色斗篷,手中有王府的假印章,若有人发现此人拿着盖印的地契、房契,需立即报官。”
邝锋面色变了:“什么人如此大胆?竟敢假冒王府之名。”
“我们也想知道啊,此人不仅大胆,还毒辣。”丁谓想了一想,没有将承璟被抓的事告诉邝锋,这事太丢脸,还是不说为好。
邝锋道:“下官这就命人出告示,只是王爷那里,请丁管事向王爷禀告一声,等他身子好些,下官再去拜见。”
丁谓道:“邝大人有心了,这事抓紧办吧,感觉对方来头不小啊。”
湖北是个多事的地方,邝锋接到调令,承琅就对他如此说。
“平王,依你之见,我此次前往湖北,该如何治理?”邝锋对承琅不客气,他们是多年的好友。
承琅道:“端王治鄂十年没有太大的纰漏,平静之下却有暗流,你前去切不可掉以轻心,特别是紫星教余孽,明着没有,暗着处处皆要防范。”
邝锋道:“当年琪三公子离开湖北之前,已经将境内教徒清扫干净,京城中先帝和你舅舅秦太尉将马昭和神君擒了砍头,紫星教已经偃旗息鼓啦。”
承琅轻笑一声:“一个存在几十年的邪教,不会轻易被消灭的,你记住,一切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