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易之欣然受命,站起身恭敬地给丁非庸满满续了一杯茶,又虚心请教起行伍、兵法方面的问题。
何安这些天在客栈没怎么出门,他手臂伤口已经结痂,除了用力时还隐隐作痛,已无大碍。盘算着到知行院报道的日子,何安在客栈除了临帖读书,就是打坐练习叔叔传授的心法。
范大志这几日陪着何安学习,只老实了两天就又开始蠢蠢欲动,昨天偷偷溜出去买了一只烧鹅,说是给何安补补身子,最后却是大半只都进了他的肚子。
今天上午这家伙一直叫嚷着看书看的脑袋疼,何安心里暗自好笑,聚精会神地临完一章碑帖,抬头一看,范大志已不知所踪。
何安刚把《峄山碑》又默写了一遍,房门突然咣铛一声打开,范大志怀里抱着一堆东西风风火火走进来,把怀里东西往桌子上一摊,又急急忙忙把门闩上。
何安转头一看,桌子上一只麻油烧鸡,一只酱鸭,一只熏兔,两条醪糟刀鱼,还有一个滴溜打转的秋梨。
范大志走过来拍拍胸脯,长舒了一口气道:“哎呀!吓死我了!”
何安打趣道:“你大白天出门,遇到鬼了?”
范大志捧起半碗也不知什么时候倒的水,咕咚咕咚灌了几口,擦了一把嘴角的水渍喘着粗气道:“小安,你不知道,我刚才在街上看到一个人,很可怕!”
“哦?什么人能把你吓成这样?”何安疑惑道。
“一个老男人,长着一张锥子脸,他的胡子是这样的。”范大志一边说一边手舞足蹈的给何安比划:“他的样子很怪,长的像……一条泥鳅,对,就是泥鳅,他走在人堆里,总往女人身边凑,还色咪咪地盯着人家看。我刚才买东西时他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好阴森好可怕,他跟了我一路,这个人肯定不是什么好人……吓死我了!”范大志说完,心有余悸的又拍拍胸脯。
“你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