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斯-萨克森联军开始正面压上,他们缓步推进,同时对空抛射箭矢。
看呐!那些持木臂十字弓的战士,脚踩圆环奋力踏张,再把从腰间箭袋安置轻箭,随即端起呈45°角抛射。
他们呈自由射击模式,再伴随着罗斯骑兵的持续射击,对此罗伯特的一千多人的军队只能举着盾牌死扛。
罗伯特终于见识到了罗斯军队的离开,他已经付出了不小的代价,又看到一些步兵已经在逃离战场。
若是继续下去,自己的军队会崩溃掉,也意味着石勒苏益格市镇失守!
他撤回自己的本阵,无视着嗖嗖而来的箭矢,对着步兵嘶吼:“不能让诺曼人打赢!为了信仰!给我冲!”
于是,神奇的一幕发生!
因为几年前石勒苏益格曾被诺曼人砍了一遍,如今的法兰克势力夺回这里。新来的教士更为虔诚,新来的男爵也更富有勇气与荣誉感。
穿着黑袍的教士高举着涂黑的十字架,带头前进。
男爵见状,高举着铁剑呼吁:“战士们,为了我们的信仰,前进。”
他当然不会说“为了查理曼的荣耀”,毕竟这支军队里有着大量萨克森人。
但士兵们还是产生了浓厚的怀疑,因为那些诺曼人,竟然有一面极为特殊的旗帜。这些农民战士再不识字,少数的有识之士和贵族,完全懂得那旗帜上SAKSON的意味。
“难道敌人也是萨克森人?难道我们要和同族战斗?!”
战场的另一边,此灵魂之问正是柳多夫纠结的。
不过现在,因为战场纵深的缩短,罗伯特确信自己的骑兵终于有了用武之地。
此刻他就剩下最后一百名能继续战斗的部下,且很多人身上还挂着箭。
罗伯特孤注一掷,号令道:“骑兵们!跟着我再冲一次!撞击他们的阵线!”
作为伯爵,罗伯特已经豁出去了,如果自己必要要死在这里,就轰轰烈烈地死去。
疲惫的法兰克骑兵开始最后一搏,见状罗斯骑兵立刻集体性撤离。菲斯克可不蠢,自己的战马偏瘦小,兄弟们都是弓骑兵,去和端着极长骑枪的敌人对冲那就是自杀。
所以,菲斯克很不厚道地撤出,现在轮的阿里克和柳多夫的步兵阵线去和这群发了疯的骑兵对战。
仅仅是面对着骑兵冲击,仅仅的迫于其气势,萨克森步兵的阵线瞬间就垮了!
这场面阿里克根本没想到,他瞬间暴怒憋红了脸,但也完全顾不得柳多夫和他的兵。
“第一旗队的战士们!稳住!”阿里克岿然不动继续命令:“盾墙!”
冲撞还是发生了。
无论是罗斯军还是萨克森军,他们的阵线被法兰克骑兵直接撞穿,有战士当即被骑矛戳穿,有很多战士被撞得七荤八素。
但这的确是罗伯特骑兵的最后一搏。
萨克森军的阵线已经崩溃,战场上的柳多夫拎着剑到处呼喊罗伯特的名字。
只见扔了骑枪的法兰克骑兵拔出剑肆意挥舞,阵线虽然崩溃,萨克森军可没有撤离,他们旋即就近扑向丧失冲力的骑兵,肆意砍马腿,将骑兵扒下来杀死。
一位衣着明显特殊的骑兵正在被围攻,恰是此人武力值很高,且此人正欲脱离战场。
“是罗伯特。”柳多夫大惊,只因那个男人正被围攻插翅难逃。
十多人合理砍杀其坐骑,最后将之扒下来。就当一支短矛正要将之戳杀之时,柳多夫看到后,奋力撞开这名萨克森战士,号令愤怒的士兵不得妄动。
取而代之的是,柳多夫的钢剑抵在罗伯特的脖子。
“杀了我,野蛮人……”
“罗伯特!你看看我!”柳多夫呲着牙低吼。
“你……你?!”
“是我。”
“威斯特伐利亚伯爵,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在这里?你……”罗伯特瞪大双眼,他觉得世界完全的不真实,也完全放弃了反抗。
他的耳边是无尽的喊杀声,明白步兵间的战斗已经开始!他估计到自己主要靠服役农民构成的士兵,极大概率要输。
骑兵战败就意味着自己的战败,但大家是光荣的战败,虽败犹荣。
可是,这最后的战斗已经与自己没了关系,想要战死沙场也不可能。
就是自己现在的处境极为尴尬,简而言之,自己和剩下的一些骑兵部下都成了战俘,都被拉扯到战场之外,被撂倒诺曼人登陆的码头处被看押起来。
在面对指挥作战的柳多夫的背影,痛骂此人是叛徒。即便,他对事情为何发展成这样完全无法理解,甚至觉得这其实是一个背信弃义的全套。
毕竟一段时间之前,就是柳多夫被人写的求援信。
不!搞不好奉路德维希王子命令去了丹麦世界,早就和当地人串通一气。哪里是什么求援?!就是把自己诱来杀死!柳多夫就是叛徒!背叛了王国!背叛了信仰!背叛了朋友!甚至背叛了家人。
罗伯特就待在战场边缘不断谩骂,坐看残酷的血刃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