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克雷廷加的居民感觉到了灭顶之灾!
关于究竟有多少“海盗”占领了帕兰加,酋长约蒙努斯仅靠涌来难民的描述无法得到贴切的答案。
“帕兰加人一直很弱小,他们与瓦良格人也走得太近了。拥有一些财物却无力保护自己,不过是一群在饿狼监视下发育的绵羊,当那些瓦良格人觉得时机成熟也就亲自来割羊毛了……”
约蒙努斯愈发思索就越是觉得自己的揣测理由充分乃至达到了逻辑闭环。
至于什么罗斯人有着难以计数的骑兵与船只,显然难民们一定看到了什么,再基于无尽的恐惧而夸大其词。
有关于罗斯人纵横海洋到处屠戮破坏的传说,酋长本人与克雷廷加的一些民众有所耳闻。消息早就在口口相传中变得稀奇,什么野蛮的罗斯人是一群喜穿白衣的恶人,他们豢养了一群战熊和会喷火的怪物,乃至“船只比最高的松树更高大”,一切离奇的说法令真相扑朔迷离。
约蒙努斯从未亲眼看到这些传说所描述之物,他是相信神只存在的人,可不愿相信瓦良格人中的罗斯有神相助。难道罗斯人驯服了森林恶熊,那种吃人不吐骨头的凶兽是需要二十个男人端着长矛冒风险才能戳杀,怎么可能被罗斯人一声召唤就窜出来仅对敌人出手?
他忐忑不安,于心不愿意相信一切有关罗斯的离奇传说,可罗斯的扩张事实似乎也是不可忽略的。
现在的局面倒是有一个好,难民们流传出的只言片语已经引起了整个城市的恐慌,人们聚集在Egliskiai土丘,在酋长给出合理解释前,民众希望祭司们给大家一个答案以安心。
可祭司何德何能?
当夜,仍有大量民众聚集在城内的这座大土丘,围绕着丘中点燃的篝火不断徘徊,交头接耳继续讨论那些离奇说法乃至城市一直沉浸在低沉的嗡嗡声中。
直到一阵战马的嘶鸣打破这一切。
骑马之人在酋长约蒙努斯的带领下直接冲入土丘,每位骑马者都举着一支火把,夜幕下犹如一条火焰蛇在蠕动。
人们一直自豪于酋长大人拥有的骑兵,即便只是一群“懂得骑马的奴隶”而已,这些人维系着酋长的权威,一样是整个城市武装力量的象征。
很大程度上,约蒙努斯拥有的这点骑马私兵就是整个城邦的常备军了。
人们还是第一次看到骑马者在夜间集结,一双双眼睛注意着自己的酋长,土丘中硕大的篝火将酋长照得浑身发亮。
注意看!因为酋长大人罕见得套上了他光荣的锁子甲,连头盔都在反射夺目的金属光泽。
这是要干什么?是要去战斗吗?
人们在小皮鼓的一连串快节奏敲打下逐渐安静下来。
酋长攥紧缰绳,战马在篝火旁辗转腾挪。
人们都开始听到宣讲:“我的朋友们!兄弟们!瓦良格海盗已经占领了帕兰加,那些只会挖琥珀的蠢人不做任何抵抗轻易就投降了,但海盗们将他们变卖为奴了。!
海盗拆散了家庭,把男人掳走作为奴隶,把女人羞辱一番再运到他地。海盗们对孩子也没有任何仁慈,很多婴孩都被戕害!
看看你们自己,我的朋友们。我获悉海盗即将对我们的克雷廷加发动袭击,倘若我们失败了。你们!男人都会被杀死,女人孩子都会作为奴隶。你们所有的财富都会被掳走,连我们的祭坛都要被他们毁坏……”
甭管自己说的有几分真几分假,酋长约蒙努斯需要的是借势调动民众的恐惧与愤怒。
现在,民众的恐惧被调动起来,可愤怒……还需更进一步的话语去刺激。
帕兰加当地居民死了就死了,那些家伙的死活与我何干?大部分民众根本不懂唇亡齿寒的道理,然约蒙努斯很在意这一点。
除非自己的亲戚朋友被海盗杀死,他们才会爆发出前所未有的愤怒,并拿起武器义无反顾得参战。
倘若愤怒难以被激发,利用对财富的贪欲也许一样能激发他们参战的动力。
对此约蒙努斯已经在自己的家族中做了一番动员。
除了全族能拿得起武器的子侄和女眷一定要组成民兵参战,所有的农奴也必须加入民兵。农奴被许诺可以自由掠夺战利品,的多得到全凭自己的本事,倘若抢到一笔钱财数额足够,自可全家人赎身为普通的克雷廷加居民,若是抢得更多不但全家恢复自由,还能在城里买下一片土地种麦子呢。
仅仅是有恢复自由的可能性就已经促使很多农奴嗷嗷叫得加入民兵。
至于最广大的平民……
“现在跟着我去主动进攻瓦良格人!所有关于罗斯的说法都不真实,分明是一群海盗假借野蛮罗斯人的说法袭击了帕兰加,趁着敌人抢掠了一大批奴隶正骄傲,我们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朋友们,那些愚蠢的帕兰加人战败了,他们都成了奴隶。我们趁机击败瓦良格人,把这些奴隶变成我们的奴隶。看看你们自己,只要跟着我去干,你们的家里都能得到一个干活儿的奴隶。没有婚姻的男人呐!你们可以趁机抢一个女人,很快还能拥有很多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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渐渐的,对财富的贪婪盖过了恐惧,他们愤怒之心没有爆发,现在看到酋长全族积极参战,连最精锐的骑兵倾巢出动,酋长如此上心以全族命运做赌,现在酋长大人若非没有必胜之心如何会这么干呢?既然酋长认定必胜,恐怕只有蠢材和胆小鬼才拒绝加入民兵出战吧!一想到可以掳到奴隶和财富,踌躇的人们促成一种势,一支民兵大军当夜诞生于世。
虽然有一点波折,约蒙努斯在第二天清晨还是集结出了一支由他家乡人构成的民兵武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