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里克只能祈祷自己的雷格拉夫真能打下一片天,在拥有麦西亚王位的同时,再在西欧大陆因功拿下一块地呢。
注意到大王有些愣神,显然是想到了很多事情。
菲斯克提醒道:“大王,是在想去了法兰克如何战斗?”
留里克回过神来:“我可不希望路德维希和洛泰尔用一场决定性战役就把内战草草结束,他们最好打得两败俱伤,打得农民都活不下去。这场战争的规模越大越好!唯有如此我们才能攫取更大利益。”
“可我们就这点兵力,法兰克好歹也是个庞然大物。”
“不。那是一个四分五裂的庞然大物。洛泰尔可不如他祖父查理曼伟大,你我也都见过路德维希,那个家伙更乐意安于做大巴伐利亚公爵,那家伙的奋起只因他的大哥有褫夺他所有的权力。至于那个秃头查理,只有神知道那个男人在哪里。也许在图尔,在巴黎,谁知道呢?”
菲斯克听得似懂非懂,听起来大王对于法兰克的局面了解得很清楚,那么大军此来就不怕“赶了个晚集”。
菲斯克还是想询问一个:“如果,他们真的结束内战了怎么办?”
“结束?我不允许!没有我的许可,他们怎么可以终止战争呢?”
留里克此言可把菲斯克弄得米明奇妙了。
“大王何出此言?”
“管他呢!我只是根据条约不对东部王国动手,所谓路德维希的地盘我们不攻。还有罗伯特及其妻子家族的图尔和别的领地我们也不攻。凡是没有和我们做条约的法兰克势力,均在我们可以攻击的范畴内。”
菲斯克顿时双眼有光,大概猜到了大王的意图:“对!洛泰尔的地盘都是我们必攻之地,等我们抢掠足够了再和那家伙签署一些条约。”
“最好如此。趁这机会我必须让洛泰尔支付我们这一路的军费物资损耗!你莫看我们一路上消耗很多,乃至未来作战会有兄弟阵亡,一切耗损都要由洛泰尔支付。”
话虽如此,菲斯克又多嘴得提上一嘴:“万一路德维希突然和他大哥和好,开始联手打我们呢?”
“他敢!”留里克一声吼,唾沫星子都喷在菲斯克的脸上,然而这种揣测并非无道理。留里克意味深长得叹了一口气:“如果路德维希这么干,我可要鼓动一些人攻击他了。反正深入内陆的莱茵河只有我们可以轻易划船进入,可以自由劫掠什么都不用顾忌。若局面成了那样子,我想萨克森公爵至少会在这个问题上保持中立。路德维希是个聪明人,但愿局面不会成那个样子。”
罗斯军海陆并进向着普鲁士地区的桑比亚半岛前进,但现在全军缝在逼仄狭长的泻湖沙洲上浪费时间。
罗斯军的速度已足够快,奈何留里克实在低估了这沙洲的漫长。
自军队在泻湖出口的沙洲末端之营地开拔,骑兵要走过一百余公里方可通过这沙洲。
大库尔斯泻湖存在的历史到现在虽仅有四五千年,滨海沙洲在动态变化中成为一个颇为稳固的存在,它是连贯的,中途的宽度变化幅度也不大,直到遇到了真正的逼仄处。
一路上战士们都在自发得讨论远征法兰克的事情,剑在手不愁打仗,他们也开始思考进入所谓普鲁士人底盘后会遇到些什么,当地人也如之前遇到的那些库尔兰人一样是和善、适合交流的么?
这一次梅梅尔当地人没人愿意做向导,据说与普鲁士人有一些交流的布尔格伦商团,也无一人自告奋勇做向导。
大王对此固然是无所谓的态度,冥冥之中战士们却有一丝不祥的预感。
库尔兰人自己与那些普鲁士人分得很清楚,彼此也没有明确的交集,或许正因如此才没有人愿做向导吧?但倘若彼此爆发了冲突,战士们不惜立刻开战,消灭一切挡住罗斯军进军之路的人。
他们在沙洲上经历了两个平静的夜,再雨后开拔的第三天大清早,大军面临了这一路上的一个坎儿。
“可恶,这地方真的一棵树都没了。”留里克目睹现状吃了一惊。
“你看。”菲斯克大手指着:“至少海波没有把沙滩冲垮,此地依旧泻湖大海分明。”
“真是万幸啊!我们走吧。快点通过这里!你再瞧南方,那里隐约已经是连贯的土地,我们应该快到普鲁士人的地盘了。”
呈现在留里克面前的正是沙洲最单薄之地,因沙洲还在发育,最薄弱地并没有千年后自然扩展成宽度四百余米的局面。
这是一座年轻的泻湖与年轻的狭长沙洲,罗斯骑兵现在不得不排好队,通过宽度仅有二百余米的沙滩,真正干燥的就只有中间的一百米而已,仅有这不足一箭之地的宽度可作为通路!
队伍只要出现一些挤压拥堵,就会有马蹄沾湿海水,而对于驯鹿大军就更需小心谨慎通过这里。
与陆路部队谨慎截然不同的是,海军大舰队可以轻易向着南方墨色的海岸线冲去。
留里克索性下令旗语兵传达自己的指令,他再度授权海军先行一步并在合适的海岸建立营地。
于是,海军与已经马润化的四支步兵旗队,他们先行一步!
只是奉旨行动的大将歌德伦德并不知道,登陆部队会把普鲁士人的一处关键据点顺手也扬了!哪怕这并非罗斯军恶意为之,可摩擦冲突如宿命般即将爆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