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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罗斯军营号角声大作,原本闲适的士兵或坐或卧,他们以为出现敌袭,便赶紧拿起武器聚拢起来。
罗斯骑兵比他们的步兵行动反应更加迅速,旷野环境遭遇敌袭这种事菲斯克见得多了,如何应对也都轻车熟路。
他仔细审视对方,感觉到又是一群司空见惯的法兰克式骑兵。
在进行交谈之前他已经想好一旦打起来如何应对,不过看此架势,对方也不像要开战的样子。
布洛迪攥着缰绳策马走进菲斯克:“打不打?看他们的样子是在等我们主动出击?”
“也许是那个欧坦伯国的兵马?”
“欧坦?”布洛迪想了想:“也对,欧塞尔的正南方就是欧坦。可能我们没必要和他们战斗。”
“不好说啊。”菲斯克摇摇头:“我们就站在这里,命令你的兄弟把弓都准备好。是否开战,全听我的号令。”
“已经上弦了。我们看看他们会怎么做。”
伯纳德的兵马不是来找茬的,他们突然间被衣着奇怪的军队堵住道路,下意识以为这就是欧塞尔伯国的军队,直到被打成熊猫眼的原欧塞尔使者,声称眼前一群头顶插羽毛的就是凶悍的罗斯骑兵。
一名骑士走出他们的军阵,此人一如他的同伴那般也长着一副大鼻子。
他将骑矛狠狠插在地上,驱马前突张开双手,示意自己毫无恶意。
“他们派使者来了。”布洛迪提醒道。
“我都看到了。无所谓。”菲斯克耸耸肩,“让我去会会他们。”说罢,他自己也驱马迎了上去。
一边是鼻音浓厚的法兰克语,一边是发音声色、含糊不清的法兰克语,双方你一言我一语还夹杂着手势,最终也没有互相弄清楚对方的情况。
倒是有一点双方达成共识——彼此均没有战斗的欲望。
菲斯克终于从含糊的语句里听明白最关键的信息,虽然很难以置信,来者就是传说中“秃头”查理的军队,在一百余名骑兵的身后是浩浩荡荡数万兵马,至于到底有几万人,菲斯克虽然没有搞清楚,恐怕就是之前雷格拉夫所说的那个数目了。
越来越多的罗斯战士涌向南部,他们与骑兵们汇聚一处。
伯纳德的兵马左看右看,在感觉到可能被包围后纷纷退却,确保彼此间始终保持着安全距离。
几名骑兵风驰电掣般冲回罗斯王的指挥房屋,他们下马冲到房屋边,隔着简易木门对着室内喊话:“大王,有军队出现在大营之外。”
下意识以为有仗要打,正忙着穿板甲衣的留里克随口问道:“我都知道了。还是本王命令吹集结号的。他们的身份搞明白了吗?菲斯克已经开战了吗?”
“禀报大王,来者居然就是……那个查理的军队。”
“啊?”
留里克也不磨蹭了,不顾自己穿了一半的板甲衣,他突然探出半个身子,讶异地询问手下:“查理?秃头查理的人?居然是从我们的南方出现的?”
“他们自称如此。”吓了一跳的战士继续如实禀报。
“哼,真是奇怪,好在我们有所准备。他们是全体都到了,还是只派出的先头部队。”
“是信使。菲斯克大人正带领兄弟们和他们对峙。”
听得,留里克仔细对南方瞟了一眼,他再忽略到牛角号的声音干扰,确信自己没有听到任何的厮杀声,不仅欣慰地微微一笑:“菲斯克终于理智了一次,我本来没必要与查理开战,幸好没有引起误会。”
罢了,他就立刻命令眼前的使者:“你们几个速去北边的茹瓦尼大营,让雷格拉夫亲自带着他的骑兵火速到南边来。就告诉我儿子,查理的军队到了。你们快去。”
“遵命。”话毕,几位骑兵迅速退下,华丽地上马后一溜烟得就冲向北边。
留里克这才不慌不忙地将板甲衣的皮带逐渐扎紧,他又正了正头盔,饶有兴致地命令自己身边的若干亲卫战士:“我们已经赋闲多日,想不到是以这种方式与查理的军队相遇。跟我走,咱们去看看他们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