懂,当然懂。
在他师父还在世的时候,时常教他怎么和同事处好关系,不论是好关系、差关系,只要是关系,那都得维持着。
在关键时刻,说不定这些关系能派上用场。
以前有师父护着,他在Y市看不惯流程、看不惯规则,怼天怼地,连犯人也怼,但都有师父帮忙善后。
师父走后,他独当一面,刚开始头几个月是真的艰难。
跟着流程、跟着规则,往往还拿不到想要的结果,得到最多的话是:再等等,还没出结果。
可这些既定的事物之外,还有潜在规则,稍微摸着点门槛了,才觉得二队慢慢顺起来。
就像他两年如一日,一旦二队涉办的案子有尸体,解剖期间必定会为孔法医带早餐。时不时还要送痕检科一点小零食。
是为了感谢,也是为了深入维系关系。
“孺子可教也。”老狱警见范世谙脸上愁容逐渐消散,赞一句,“难怪严局说不用多说,点一句就好。”
“那请前辈再提点几句。”范世谙冲他笑了,疤扭了起来,“帮个忙。”
……
“师父,师父…”Y市监狱狱长抱头,看一眼站在一旁看热闹的三人,低声求饶,“还有外人在,留点面子。”
“你还要面子?”老爷子脱了鞋子握在手里,对着他的屁股来了一下,听起来声音还挺重。
他抬手要揪耳朵,顾及他都做到狱长了,又下去两分,揪住衣领往办公室角落走,低声道,“你怎么就弄不清楚状况,是你的人,那也要看是什么人?”
“师父,我们虽然都是警察,但是警种不一样,他们没权利要求我们这么做。监控可以查,但要证据。”
老狱警一听,当着他脑袋就是一个鞋底,声音重了两分,“这不就是来找证据的吗?”
“我可听说了,这两个年轻后生本事了得,两个人联手到现在没有破不了的案。”
“凶手真在你们监狱,被他们找出来。和你主动配合,找出来,性质能一样吗?”
狱长梗着脖子没说话,倒也没反驳。
他转头看背对着他们的三人,心里嘀咕,‘倒也算识相。’
“你年纪轻,还能往上升,真准备折在这里?”
狱长一听,要以前途为代价,顿觉被强迫就强迫吧,反正也没第六个人看见。
“那个,后面站着的可是范家。”老狱警指正中间那个不耐烦拿脚点地的人,“升一级,走关系,说不定还用得上。”
这话是彻底将狱长说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