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滴滴答答落在碗里,很快有了小半碗,宫尚角那张死鱼脸终于微微触动了一下,对一旁的大夫道:“够了吗?”
大夫俯首:“足矣。”
“好,替银姑娘包扎。”
大夫上前,拿了止血药就往银月手掌上倒,一手的血,好像止也止不住,拿布缠的时候,大夫的手抖得不行。
宫尚角看着皱起眉来:“我来。你给林公子喂。”
大夫退开,宫尚角一把拉过银月的手,银月吃疼地闷哼了一声,疼是真疼啊。
宫尚角顿了顿,熟练地将纱布一圈圈仔细缠好,打上结。
抬头,看见面前这张煞白的脸,也不知是因为流血还是惊吓,嘴唇都白了,眼神怯懦无助,像一个……即将破碎的瓷娃娃。
他终于道:“我替林公子,谢姑娘救命之恩。”
银月看向他的眼里,这双暗夜之狼般的眸子里,埋藏着一条凶狠澎湃的暗河,不过现在,还带点动容怎么回事?莫挨她!
银月一把抽回手,也不想说什么,只低低“嗯”了一声,转身想走,一转脸,看到宫远徵盯着她,这满脸的醋意,真不愧是兄控。
她忍住翻白眼的冲动,又走了两步,想想不行,要是他们觉得她身强体壮,三天两头让她放血怎么办?标榜武林楷模的宫门,总不会无限欺压一个弱女子吧。
于是,她决定,再次晕倒。
这回,宫远徵离她近,把她接住了,刚想吼怎么这么没用,没想到翻过来一看,她的脸白得像雪一样,额头上都是细细密密的汗珠。
“哥!”他居然有些慌。
宫尚角一看,也不多话,从宫远徵手里接过来,一把抱起银月,往另外的客房走去。
宫远徵亲自把的脉,或许是她对他们的戒备降低了,他已经能碰她了,不像第一天,手腕都没摸到,人就被弹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