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所谓为她结婚准备的新房,早就失去了它的意义。
心情和外面的天气一样灰暗,也和气温一样不断向零靠近。
过了很久,宋思尧急匆匆的走进办公室,宋乔然的突然来临让他觉得诧异。
二十七年了,女儿从没来过他的办公室。
“乔然,你怎么会来?”宋思尧走到沙发旁挥手示意跟着他一起走进办公室的金秘书坐下。
宋乔然转身看着宋思尧,“爸爸,我有事想跟你说。”
宋思尧纳闷,“我这里还有事没处理完,你的事情很重要吗?”
宋乔然漠然的点头,“很重要。”
金秘书忙起身,“那我先出去,你们先谈。”
“行,小金,你去你办公室等我几分钟。”
宋思尧走到宋乔然站立着的窗边,听到金秘书关门的声音,他开口问:“发生什么事了?”
宋乔然面无表情的动了动嘴巴,原本想开口,两滴眼泪却滚落到腮边。
“怎么了?谁惹你生气了?”宋思尧问:“是章克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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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乔然望着宋思尧,“爸,我想和章克岩去西京,再也不回来了。”
“你的意思是——去西京定居吗?”宋思尧问。
宋乔然点头。
“好啊,随你的意思。你跟章克岩商量过吗,他愿不愿意?”
“他不愿意。”宋乔然说。
“他不愿意是什么意思?”宋思尧问。
“他想留在林城,他想跟吴林溪在一起。”
“吴林溪?”宋思尧的眉毛拧成一团,“安俊丰不是把吴林溪调到清茗去了吗?”
“爸爸,”宋乔然吸了吸鼻子,“您是无所不能的。不管祁向天还是章克岩,为什么您都不能左右?”
“宋乔然——”宋思尧呵斥,他下意识的看了看进门处,压低声音说:“不要任性的胡说八道。”
宋乔然不以为然,继续说:“您以为我们所做的都是天衣无缝的吗?您以为章克岩的记忆永远消失了吗?不是——”她绝望的摇头,“不是——我们那些所谓的秘密,其实早就被怀疑了。”
宋思尧不解,盯着宋乔然问:“你在说什么?”
“爸爸,警察来过我们家,章克岩也问过我很多次,吴林溪和祁向天的好朋友,他们都认为我们在欺骗所有的人。”
宋思尧说:“他们只是猜测而已,他们没有证据,谁能拿出证据。”
宋乔然的声音有些失控,“不管有没有证据,章克岩的心已经说明了问题,他从见到吴林溪的第一眼就知道他们认识。您不是说,您的药是可以忘记感情的吗?为什么对章克岩毫无作用?”
宋思尧的眼光本能的再次扫过大门,他尽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仍然压低声音说:“在我的办公室不适合谈这件事情,你还是小孩子吗?”
宋乔然悲哀的笑了笑,“爸,你知道无可奈何,无能为力,无法控制是种什么感觉?”
女儿的失落让宋思尧的心被刺了一下,他揽着宋乔然的肩膀,放软了声音说:“你和章克岩离开林城,回西京去。”
“现在还有什么用呢?”宋乔然无力的靠着玻璃窗,脸色煞白,“是您说要他变成章克岩回到林城,可以让益德的声誉大振,股价上涨;是您说要我们先订婚,第二年再结婚,可以持续炒作的时间。”
“我说的都实现了,益德的股价翻了一番,而且稳定没有下跌过——”
“是的——”宋乔然绝望的说,“对于益德来说,您想要的都实现了,名誉和金钱都得到了。但是章克岩,我最终还是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