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犹疑了一下,扭头看向海黎,便看到她目不转睛地盯着面前的巫马皎月,也立马察觉了她嘴角的笑,似乎有点儿讥讽,心中莫名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皇后一看托盘上的东西,双手激动的抓紧了两旁的扶手,惊艳道:“月儿,这金锭是哪里得的?”
金子本就难得,更别提是这么足的分量,还做成了元宝状。
看到海黎的笑容,巫马皎月压下心中怪异的感觉,对皇后拉起笑容道:“回母后,今日儿臣的皎月楼来了一贵客,买了几样不菲的首饰,这金锭便是这贵客留下的。”
皇帝心情又坏了起来,表情难看到不忍直视。
商业是贱业,堂堂公主吵着闹着要开楼就算了,还要放在一干大臣妃子面前招摇炫耀。
可他心情坏的主要原因却并非如此,皇帝此时连一个眼神都不敢瞟鲨族使者。
这就是皎月用来给使者大人“开眼”的?
想起那一箱子黄金,皇帝更没脸看了,心中一阵尴尬,但是又不能说。
“珠泪开了楼,皎月就也非要开,你就顺着她,都是你惯的!”皇帝对着一旁的皇后暗声发作,皇后本来还高兴着呢,此时被骂的没有一丝头绪。
事儿还没完。
海黎想,小公主幼稚,只要她不再自作孽,皎月楼的事情她便不再提,就此翻过。
可是她若非要作死,那她也奉陪。
巫马皎月语音刚落,海黎便幽幽开口,似笑非笑,语气的清冷中掺杂着一抹不易察觉的讥讽:“可我怎么记得,我不是在皎月楼买的首饰,而是在珠泪楼呢?”
此话一出,巫马皎月的神色和身形都是一僵,面上一阵慌乱闪过,掩饰过去了,却让海黎看了个正着。
她勾唇,继续道:“莫非珠泪楼也是公主殿下开的?那可真是厚此薄彼了,珠泪楼可远远没有皎月楼兴旺呢。”
皇帝怒目一瞪,瞪得皇后背后奓毛。
殿中又开始了窃窃私语,方才的惊奇与艳羡仿佛就是昙花一现。
巫马皎月的脑子看起来已经原地卡住了,皇后只好横眉冷竖,冷声道:“使者,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海黎淡淡:“什么意思相信皇后娘娘听得出来。”
就是巫马皎月不知用了什么方法,将珠泪楼赚得的金锭占为己有,而由她的神色看,还不是什么正规路径。可笑的是,使黑手占为己有得东西还拿出来显摆,真不巧,这金锭的原主就在殿中,坐着,被显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