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夫人不知如何开口,犹豫了一下道:“大师,你有所不知,每次有另外的人在这院子里睡着,做了噩梦,阿渊也会一起做噩梦,醒来之后,心神就越发枯竭,身子会愈发的虚,这个风险,我……实在不想再冒了。”
海黎抬起眼,眼神坚定地看向他们,“二位可曾想过,为何耗费心神之事只有做噩梦一件,就让渊公子虚弱至此,多年不愈?说明问题就在梦魇此事。您看到的,是渊公子每次做完噩梦都会更加虚弱,我看到的,是每次做噩梦,都没有将其破解罢了。”
“不破不立。我需与渊公子一起做一次噩梦,才有希望找到破解之法。”
“否则,再吃多少的补药,都是无用之功。”
“这……”楼夫人和楼煜对视一眼,似乎,好像……真有那么一点道理?
“这位大夫所言,本将军倒是赞同。”不见其人,先闻其声,一个中年男人穿着官服随后走了进来,步伐依然硬朗,但两鬓已然斑白。
海黎跟着楼煜等人一起见了个礼,“楼将军。”
楼渊也挣扎着要起身,楼响年三步并作两步上前把他摁了回去,“你别起身了,说了不必跟为父见礼,躺好。”
然后又把楼夫人和楼煜都扶了起来,才看向一边的海黎。
楼响年似乎也没想到大夫竟然是个十六七岁的小姑娘,只愣了一下,便道:“我也一直在想这个问题,多年来,出问题的只有噩梦这件事,且总是另一人一起与阿渊做噩梦,如此,若能有破梦之人,或许就可解。”
楼夫人点点头,楼煜听了也沉吟起来。
楼响年穿戴的整整齐齐,头发也束了起来,俨然一副已经准备好出远门的样子,前来告别的,“云娘,此去巫魈求请圣人,来回路程大概要六日,我跟军中副手一起骑快马,尽量压缩到四日,一到巫魈,我便入宫求见巫魈皇帝,只是要那圣人乐意来巫魇为阿渊诊治,就不知会花多少日了……我尽量赶早,你放心。”
楼夫人与他双手紧紧握在一起,“也不要太劳顿了,你的身子也要照顾好。我信你。”
楼煜面色也庄重起来,这位圣人,或许是治好弟弟,最大最大的希望了。
“不知这位……”
楼夫人赶紧介绍,“姓海,海大夫,海大师。”
听到“大师”二字,楼响年不禁挑了挑眉头,“哦,不知这位海大夫的神通能否治愈小儿,若真能大有好转,楼府上下必定结草衔环以报,日后二位若遇难处,必定竭力相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