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老祖,外面有人求见。”钱五的声音在门外骤然响起,打破了屋内的宁静。
林惴缓缓睁开双眼,眸中神色透露出一抹疑惑,神识如水般散出,却竟然没有察觉到半点此人的身影。
“让他进来。”
“遵命,老祖。”
不多时,一位脊背佝偻的中年汉子,步履蹒跚、醉意朦胧地走来。他每走一步,身子都跟着晃上一晃,仿佛随时都会跌倒。一张嘴,便能瞧见那满口的黄牙,一股难闻的味道瞬间弥漫开来。
“我老远就瞅见你们的船从我头顶‘呼’地一下飞过,哼!你可知这是我的地界,要从此路过,那得掏点过路钱才行!”
汉子的举止极为随意,身上那身破旧的麻布服饰松松垮垮地挂着,随着他的动作摆动,仿佛随时都会脱落。他周身散发着浓烈到让人几乎窒息的酒味,那味道就像是他整个人在酒缸里泡了许久,都快腌入味了一般。
林惴只是静静地凝望汉子,没有着急开口。
神识扫去,竟没有一点此人存在的迹象,要不是此刻这人真真切切地站在林惴身前,他甚至都不会觉察到周遭有这样一个人的气息。
“你这小娃娃,怎么如此没有礼貌,问你话你也不回答我,就知道用你神识探我。”
汉子骂骂咧咧地拿起挂在腰间的酒壶,仰头猛灌一口,酒水顺着嘴角流下,打湿了胸前的衣襟。随即他大大咧咧地盘腿坐在林惴面前。
“前辈,不知道怎么称呼?”林惴这时走上前来,干脆和汉子一同坐下。
“侯君风采踏春阳,逍走山川意未央。遥梦天光明月朗,寄情天地酒盈觞。侯逍遥。”
汉子仰头又是一口烈酒饮入腹中,大声吟道,声音在屋内回荡。
“侯前辈,失敬失敬,晚辈南惴,是这众人立派祖师。”林惴微笑着开口,脸上的表情不卑不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