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村民背着一大捆足以把人淹没的柴禾,刚刚从田垄里翻了出来。乍一见停在路边的林里。那村民还以为力气使的太多,眼花看错了。
毕竟现在的林里满身灰尘,衣服还有这几个破洞。胯下的自行车也狼狈不堪。
而且林里的姿势怪异,像是一条离家出走,但又想家,所以一路留下味道的公狗。
与平时那位衣着整洁,成天不是骑自行车就是开拖拉机,要么就是用电推子的推头支书女婿完全不同。
“哎?林里!你这是怎么的了?”
“大爷,我刚刚摔了一跤,左腿伤着了。”
那大爷见状,看了看背上的柴禾和林里的自行车说道。
“我先把你放下来,你在这儿坐着,顺便帮我看着柴禾。我回村里叫人去。”
林里也知道自行车放在这里不安全,忙不迭的让大爷帮着扶到了一块儿被太阳晒的不怎么凉的石头上坐了下来。
“林里,不是大爷不让你坐柴禾捆。是你现在脚腕肿了,脚要放高了才行,要不然肿的更厉害。”
“谢谢大爷,我晓得的。”
那大爷怕林里年纪小,没经历过什么事儿,误会了自己的做法。多解释了两句。
林里没让大爷给自己搬腿,就将伤腿缓缓放到了柴禾堆上。
一来自己不需要。二来大爷也忙着给他调节柴禾捆的位置。
位置调好后,林里感觉脚部那种肿胀的感觉减轻了许多,舒服的直哼哼。
“大爷,我没什么事儿了。还得麻烦您帮着回村叫人过来。最好是叫张成虎开拖拉机过来,您这柴禾捆可不轻啊!”
“哈哈,不用不用。我背的动。”
兴许是林里现在为村里奉献的不少。无论是洪水过后菜地补种使用的化肥,还是一个收秋时节天天能听到动静,且帮了大忙出了大力的拖拉机。再或者林里两次为全村人理发。都为他在村民面前刷足了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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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大爷掏出自己的烟袋,给林里点燃线香后,叮嘱了两句这才匆匆离去。
看着大爷匆匆而去的背影,林里无奈的擦了把冷汗。
从烟袋里捏了些呈碎末状的所谓烟丝放到子弹壳烟杆里。
线香对准烟丝,轻轻抽着铜嘴儿。一股有别于卷烟的味道充斥在林里的口腔里。缓缓将白色的烟气吸进肺里,顿时觉得胸口像是塞了个大石头,就连喘气都那么费力。
不过这也转移了林里的注意力。脚仿佛不那么疼了。这大概是那大爷留给他烟袋的用意吧!
喘匀了气,林里这才想起了今天发生的一切。
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打算做个好人还有错了怎么的。
想到那两个巡逻人员,林里就一肚子气。不就是在野外毁灭一点儿罪证嘛!追的那么不要命,至于嘛!
不过想想,好似一切都是天注定。无论是差点儿被家里人发现的那包照片。还是这次公审。又或者这次受伤。都是林里自己选择的结果。算是小惩大诫了。
如果林里还执迷不悟。搞不好也得遭受正义铁拳的猛锤。
正想这事儿,腾腾腾的声音传到了林里的耳朵里。
看着土坡上渐渐出现的冒着黑烟的拖拉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