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藏在了一个人晦暗的内心里,它的力量特性也开始发生变化,完成了质变。
它在这里织网,黑暗在消瘦男人的内心里蔓延,这是它在构建最适合它生存,最舒服的环境。
它在这里汲取黑暗,这是它完成跃迁之后的第一口营养。
消瘦男人内心的黑暗,开始扩散。
他前行不远,道旁的一家小饭店里,季有礼和他的小徒弟在这里吃散伙饭。
小徒弟一抬头就看到了马路对面的消瘦男人。
“幸好我跑了,师父,你也早点跑路吧,看看阿木的下场。”
季有礼向着窗外望去,看到了那个满脸茫然的消瘦男人。
“阿木可惜了,伤到了大拇指……”
“我去辞职的时候,听到了,那条冚家产压根没给厂里的人买保险。
现在又不给算工伤,不想赔钱,还要开了阿木,要是阿木不愿意滚蛋,就让他赔设备钱和成品的钱。
人家阿木已经够惨了,前几天他父亲才去世,就请了一天假。
那条冚家产这么欺负人,真不怕被人砍死。”
季有礼望向窗外,看着消瘦男人走入到小道的阴影里,身形渐渐被阴影吞噬,他叹了口气,拿出手机,给对方转了两千块钱,就说是他和徒弟没法去吊唁,给个礼金意思一下。
小徒弟看着自己师父的动作,也没阻拦。
他能学到真东西,能学到很多实践里才有的技巧,有了技术,再怎么样,起码以后都有口饭吃,全靠他师父是真教他,还是用心教。
他也从其他同学那了解过,知道他运气有多好。
辞职了,都专门约了时间,来跟师父喝顿酒。
另一边,阿木满脸茫然的回到出租屋里,坐在沙发上发呆,哪怕开了灯,他的脸都像是蒙了一层阴影。
内心的黑暗,在不断地壮大,他的眼神,逐渐阴冷了起来。
他就坐在这里一动不动,到了后半夜的时候,他的眼神都像是被黑暗遮掩。
他站起身,从房间里拿出了两个工具箱,又从厨房里拿出来一袋白糖,在房间里捣鼓了起来。
等到天蒙蒙亮的时候,他拎起一个工具箱,准备开门离开。
这时候,他拿起了手机,看到了手机上的信息,看到了季有礼给他转的钱。
他沉默了一下,没有收。
给季有礼回了一个信息。
“能帮个忙吗?早上在中医院骨七科等我一下。”
发完这个消息,阿木便拎着工具箱离开。
他满眼冷冽,脸像是蒙在阴影里,身躯也像是被若有若无的黑暗笼罩,一路来到了工厂。
到了附近的时候,他脚步一顿,没走正门,从侧面的一个小缺口,翻越铁栅栏,进入到厂子里。
他一路来到老板的办公室,一只手就轻而易举的打开了门锁,进入其中布置了起来。
布置好之后,他就坐在角落,整个人被黑暗侵蚀,被黑暗笼罩,静静地坐在那里等着。
他的内心,已经被黑蜘蛛趁着最虚弱空洞,自行衍生出晦暗的时候侵占,再飞速的侵蚀扩大,此刻他已经完全变了。
天亮之后,光亮从窗户里照射进来,也没照亮那个阿木坐的那个角落。
他就这么静静地等着。
另一边,季有礼睡醒之后,看到了那条信息,犹豫了一下,还是给人发了个信息,就说有点事,今天晚俩小时去车间,对方回复没事,不给记请假,就说去客户那做售后了。
季有礼坐地铁来到了医院,给阿木发信息,对方也没回,他就直接去了具体的科室,坐在电梯口外面的椅子上等着。
而另一边,到了上班时间,厂子的老板也到了,他推开门,发现办公室里有点暗,要伸开灯的时候,就见一根钢钉瞬间钉穿了他的手掌,将他的手钉在了墙上。
黑暗瞬间就像是受到了刺激,飞速扩散,将整个办公室笼罩。
阿木一只手握着钉枪,无声无息的出现在老板面前。
老板看到阿木,勃然大怒,刚要做什么,就见阿木面无表情,砰砰砰的连续几下,将他的两只手臂都钉在了墙上。
这个时候,老板终于冷静了,终于摒弃了往日的颐指气使和往日的习惯。
“阿木,你要干什么?冷静点,有话好好说。”
“我上个月就告诉过你了,设备有问题,最好找人来修。”
“是是是,我的错,我没听你的,有话好好说,赔偿肯定有的,也算工伤……”
小主,
阿木抬起左手,左手被纱布包裹着。
“我听到了护士和大夫的谈话,我的大拇指,本来有机会保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