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个极好天气,太阳刚从宅子的屋檐探出头,阳光就铺满了院落。

墙角有一株晚梅,由于花开得晚,褪去冬的凛冽,多了几分妩媚俏丽。陶眠和荣筝便是先后路过那梅花,衣袂轻拂过花蕊。

陶眠心思细,体察到那梅花的存在,半蹲下来,将花盆稍稍向里面推两下,免得谁路过时不小心弄折了它。

荣筝风风火火的,师父才起身,她就到了元日的窗外。

手刚敲了一下窗扉,那窗子就从中间张开缝,露出少年的脸。

“荣姨,我听到你来了。”

少年人贪长,一天一个样儿。荣筝上回见到元日,还是在三天前。

三天没见,他的眉眼就要比之前更开阔舒展。

陶眠想方设法给小孩补充营养,目前来看工夫没白费。元日从一个孤苦伶仃的小瘦猴子,长成如今丰神俊秀的模样。

但在荣筝眼里,无论过多少年,他都是她一只手牵到山里的瘦小孩子。

她反手敲敲元日的脑壳。

“起来就好。这么重要的日子,迟到了,怕不是要哭鼻子。”

元日咕哝一句“才不会迟到”,转身去洗脸了。

蔡伯跨过门槛,从宅子外面回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