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想着,老夫人眼神悠远起来。其实,三任儿媳妇她都不喜欢!大崔氏心眼多、权欲大,总想同她别苗头,从争取儿子的关注到府中大小事物的裁决,大崔氏都想力压她这个婆母一头,好在大崔氏还算知道孝悌大于天,不敢过于放肆;二任儿媳妇,她最厌恶。倒不是这个儿媳妇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儿,只因为这位儿媳美得太过而已。二任儿媳仅凭这份美貌,轻易就能动摇很多东西,改变很多东西,令父不为父,子不为子,就是二任儿媳的原罪;小崔氏么,她提都不想提,那就是一个废物!
至于孙子辈吗,都是她儿子的骨肉,她自然是爱聪颖、上进而又相貌堂堂的嫡孙。只因为对这个孙子期望很高,反而失了些该有的亲切,倒叫旁人误以为她更爱重庶孙,真是可笑!
谢老夫人想着心事,萧长空内心也不平静,好在他善于隐藏,一般人根本看不出来。
“祖母,这次突击,虽然重创了琼楼,但并未擒获其魁首!就是四大鬼奴之一的鬼童也逃了……”
“什么!!”谢老夫人大惊失色,惶恐道:“那就麻烦了,那个沈楼主据说有惊天之能,若是来寻仇,就不好办了!你带了三千人去,怎会让她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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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长空亦停了动作,迟疑道:“是啊,名义上三千人,事实上远远不止,且都是精挑细选的好手,凭她有三头六臂,能力惊天,被这么多人合围哪里还有生路?但她似乎是提前得到信息,匆忙间逃走了,所以来不及带走她的得力干将。”
萧世子又握掌为拳,不轻不重地替祖母捶着肩背,他试探着问:“我家从祖父起就和琼楼有来往?”
似是极不愿提起这些旧事,谢老夫人用手捏了捏眉心,好半晌才道:“的确,说起来,琼楼还是帮过我们家的,但他们也从我们家得到了不少好处……”
孙子提及萧家与琼楼的来往,一下子就唤回了谢老夫人一段尘封已久的记忆。她曾亲眼目睹,她的夫君萧俊臣为琼楼那个老妖婆奉上小儿心肝和少女心血。那种血腥恐怖的场面令她毛骨悚然、毕生难忘。
彼时,她发觉他她的夫君那段时间行踪诡秘,很是冷落于她,她怀疑是不是夫君在外面金屋藏娇了,所以才对她这样冷淡。她记得很清楚,那是个十五的晚上,夜很深了,他们都就寝了好久了,林深重还请求面见。
主仆二人在门口嘀咕半天,谢老夫人就留了个心眼,竖着耳朵偷听他们说话。
林深重说:“……她很生气,奴才安抚不了了!”
萧俊臣说:“现在没有合适的……她待如何?我还能给她凭空变出来不成?”
谢老夫人越听越心惊,他们提到的“她”,难道真的是萧俊臣别有所爱了,现在那个女人在闹别扭,林深重安抚不住了,只有深夜求见萧俊臣?
后来,萧俊臣似乎是被逼急了,就抚着林深重的耳朵,如此这般地说了半天。
就听到林深重失声痛哭道:“不不不,求家主怜惜,他还那么小,您发发慈悲,饶了他吧!”
“你也知道,现在她都发疯了,没有理智了,若是再不满足她,只怕满府的人都活不成了!”这冷硬的声音是萧俊臣的。
“深重,我但凡有别的法子,也不至于出此下策,你放心,我会补偿你的。”
这话头,谢老夫人越听越迷糊,这时候,萧俊臣去而复返,查看她睡着没有,她就闭着眼,假装不曾醒过的样子。
大约又过了半刻钟,萧俊臣又起身查看她的状态,她自然是继续装睡。可能是因为在自己家里,她又是他的妻子,萧俊臣倒没有十分防备她,草草查看一下,确认她睡着了,萧俊臣就蹑手蹑脚出了寝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