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悬心刚对郎晔有点改观,一听又炸毛了:“瞎叫什么,谁是你妹子!”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翻开包裹开始掏东西。
郎晔原指望有片棉布蘸着酒捂住口鼻进去的,看到她掏出的东西意外极了,指着其中一样问道:“这是什么?”
宁悬心将他指着的一片棉纱拿起来,覆在脸上,上下两端绳子往脑后一系,赫然是一副遮挡口鼻的口罩,露出的两只乌溜溜的眼睛神气至极:“以为就你懂得多么?”
郎晔心道:口罩都有,还有人提前穿越了?不对,穿越过来不可能弄这么简陋,这应该是小丫头自己改良的,不由朝着她竖了个大拇指,你牛!
宁悬心给他和秦二也各拿了一副,郎晔认真戴好,再用药酒微微润湿口鼻处,鼻音浓重地问道:“手套准备了吗?”
宁悬心没好气道:“带着手套如何切脉?”
郎晔哑口无言,想着等下多洗洗手应该没事,再次叮嘱道:“进去后手不要触摸任何东西,诊脉用棉纱垫着,尽量离秦二母亲远一些,知道了吗?”
“啰里啰嗦的。”宁悬心嘴上埋怨,但知道他是一片好心,轻轻地跟了一句:“知道了。”
走进秦二家的窑洞,一股怪味扑面而来,口罩上浓烈的酒味都没盖得住。逼仄的屋内一张矮小的桌子黑漆漆的立在那里,旁边一张板凳都没有,在这么炎热的天气下,整个窑洞里闷得让人喘不过气来。边上看不出算床还是算炕的角落里蜷缩着一道身影,一动不动。秦二直直地扑了过去,悲怆地喊:“娘——”
郎晔拦都没来得及拦,这家伙已经扑到了床边上扯着他娘的手开始嚎了起来。
宁悬心愣住了:“来晚了?”
却听到一声嘶哑的声音:“好不容易才睡过去一会儿,又把我吵醒!”
秦二惊喜地叫道:“娘,你还没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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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晔一阵无语,这话说的。看着宁悬心眨巴眨巴的眼睛,说道:“去看一下吧,应该还不严重。”
宁悬心道:声音虽然无力,但中气还挺足,应该没来晚,我先把个脉。奇怪,我看他干什么?等他下命令吗?听到郎晔再次叮嘱:“垫层棉纱!”宁悬心恨恨地回过来的一个白眼,让郎晔有点摸不着头脑。
秦二母亲听到外人声音,感到不好意思,赶紧催自己儿子:“有客人?快拿个东西给我盖盖,太丢人了。”老妇人也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分外狼狈,见不得人,着急让儿子掩盖一番。
宁悬心没有一丝介意:“大妈,我是大夫,您都病成这个样子了,别在意那些细枝末节了,我先给你诊个脉。”
老妇人听到是大夫,还是个小姑娘,也不再扭捏,扯过床头铺盖擦了擦手腕,伸了来一截清瘦素白的手腕。宁悬心垫了棉纱,闭目开始听脉。
郎晔猜到小丫头懂医术,看她一本正经的样子有点好笑,同时又有些好奇,这老妇人都已经是虚脱的状态,居然还强自擦完手才让把脉,倒是个守礼节知进退的,不像是个普通村妇。想想又是失笑,自己也是偏见过头了,素质这个东西跟有钱与否好像没多大关系。
宁悬心诊完脉,眉头皱皱的,嘟囔道:“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