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好多胡人都会去洛阳进货,然后运回到长安来卖。
样式虽然和长安的有细微的区别,但他们卖的东西价格会比同类的物品要便宜一成,百姓们当然是谁的便宜买谁的。
因为这个原因,胡商的这群人让东西两市里面很多商家不喜。
爱屋及乌,恨屋及屋,在这股子越演越烈的浪潮下,不做生意的色目人也被记恨上。
纥干承基掏出一个铜板,愤愤道:“你们如果这样,这生意迟早做不下去!”
“你们?”
汉子瞥了眼纥干承基唐人的衣着打扮,又看了看他的腰带,冷笑道:“如果我没看错的话您是一位官员吧。
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您应该是一位小官,一个我们大唐的官员张口你们我们的,怪不得都说你们狼子野心呢,看来没错,你这官迟早会被顶替。”
纥干承基心里一惊,不由得握紧了拳头,笑容也僵在脸上:
“你怎么知道我是一位小官?”
汉子斜着眼睛瞥了眼摇摇头:“有锦衣,却无高靴和低靴,有本事你去看看我们的县令,看看人家是怎么穿的。
一身麻衣都比你这锦衣都有气度,官服就更不用说了,上面绣着云纹,腰间配金带,你再看看你,腰间的腰带是铜铁带,不是个小官是什么?”
纥干承基哑然,这汉子说得一点没错。
在大唐,官靴分为高靴和低靴两种,高靴是高筒的靴子,是由整块猛兽的皮做成的,上面还有精美的铜钩。
低靴呢,是短筒的靴子,由布绢制成,但这两种只有上等官员才能佩戴。
这两个纥干承基都没有,心中泛起一股难言的痛。
纥干承基板着脸道:“既然知道我是官你就不害怕?”
汉子梗着脖子笑道:“害怕?老子归县衙管又不归你管,没杀人没放火的怕你作甚?咋了,你衙门有人啊?
准备让他来弄我?如此,请快些,不弄死我我就去衙门告状?你看看我家县令敢不敢把你吊死就完了!”
羊杂汤好了,纥干承基也借此转身离开,拎着竹筒翻身上马。
可经历这么个事儿,纥干承基觉得他现在一点都不期待这竹筒里面羊杂汤的味道了。
他现在只觉得心里堵着一口气,这口气就坳在胸口,想吐都吐不出来,只能挥舞着马鞭,狠狠的抽了一下跟了自己三年的老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