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李厥望着长孙无忌憨厚道:
“老祖,孩儿是真的害怕贼人!
你看,颜家老宅的大门都被贼人毁了。
贼人都要把颜家围起来了,孩儿实在怕……”
李厥话语间透露着不容拒绝的自信。
从战场下来的那股霸气影响着李厥做事和看人的标准。
过程固然重要,但只讲过程不谈结果都是狗屁。
李厥现在做事,只看结果。
他要的结果就是要把长孙无忌按在长安府宅里。
杜俊虽然现在还没松口,但他的职位变动和长孙无忌有间接关系。
许中书已经在查过往的折子。
问题是,关于杜俊的这个折子竟然好巧不巧的被茶水泡了。
还刚好是披红的位置。
宫城守卫,尤其是看守宫门。
从贞观初年开始,人员变动是需要存档三份,就是为了防止万一的。
如今……
这明显就是有人在遮掩。
最令李厥疑惑的是,他砍人竟然用刀背?
当然,李厥并不是怀疑驸马长孙冲的忠心。
在李厥的眼里,表叔真的就是一个完美的人。
那一晚他的确算的上英勇,他真的是在拼死而战。
小主,
今日的这一幕让长孙无忌的心在发抖。
最让长孙无忌担忧的事情出现了。
在李厥说完话后太上皇不说话了。
如此也就代表着默认和允许。
茶水没有一点滋味。
就在这时,剪刀快步走了进来,俯身在李二耳边轻语了几句。
李二点了点头,随后对着李厥道:
“不知礼的东西,滚出去,你也滚出长安,去准备你的凯旋大礼!”
李厥吐了吐舌头,快速的跑了出去。
走出立政殿的李厥一口气跑到了太极殿。
片刻后喜滋滋的跑了出来,然后他又朝着武德殿跑去。
从武德殿出来的李厥神采飞扬。
从怀里掏出门下省通过的诏书直接塞到跟班秋招怀里大笑道:
“快,去礼部,挑一个好日子,安西兵准备入京卸甲!”
秋招闻言大喜,安西兵终于要凯旋了。
如此一来就代表着局势已经明朗了,衡山王之事接下来就只剩下审判了。
自己的小主子要入主东宫了!
混乱之后必有大喜,这是安抚人心最好的手段。
秋招冲出宫城,骑着快马就朝着远处冲去。
在渭水河畔停留的军营中,李崇义端坐在大帐。
他是军长史,颜白不在,裴行俭不在,李厥回长安。
全军就他的官位最高。
“不够,不够,战获是你们看的,现在少了金银约莫三万两,牛羊七千余,你们来找我问怎么回事?”
李崇义森然一笑:
“我怎么知道怎么回事?”
“小郡王,牛羊之事我们认了,不日就会把这个数目凑起来。
可金银三万两。
这……这真的是冤死下官了!”
“贤侄,老朽和你出自一族,我的为人你是知道的!
我们这群人怎么敢动金银。
这定是哪里搞错了,真的搞错了……”
“搞错了么?看看你们自己写往朝堂的信。
什么武将用不到那么多,什么文官也是一部分。
封赏没下,你们都把龟兹瓜分完了?”
李崇义呵呵一笑:
“老子熬了这些年,到头来成了你们的了?
这是中山王还在军中呢!
他若是不在,老子这些年岂不是在给你打工?”
李崇义说罢扔出一张纸,年老的御史弯腰捡起。
望着上面密密麻麻的小字。
他知道这就是金银三万两的出处了。
他心里苦啊,从李靖攻打突厥,到吐谷浑之战。
关于战获的划分都是他在操刀,干了一辈子这活。
如今还是栽到了里面。
前些日子已经给长安去了很多信。
赵国公府,来济,褚遂良,韩瑗等人都去信了。
结果到现在依旧是杳无音讯。
如今......
走出大帐,一群人眯着眼望着纸张上的小字悄声的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