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是真惨了,”展鹏双眉微蹙,不无忧虑,“看来文峰还没完全交待啊,他可有罪受了。”
“不是规定刑拘必须送所吗?”杨毅的眼中闪过狐疑。
“那不还是有特殊嘛。”展鹏瞥了瞥杨毅,吁了口气。
“看来你们都习以为常了,是吧?”
展鹏感受到杨毅的敌意,终于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不禁哑然失笑,对杨毅说,“你冲着我来干嘛?我就不信,你办那么多年刑辩,就没碰上过这种事儿?别的不说,咱俩跑福建那个案子,那一家人被打成什么样,才承认了莫须有的杀人罪名,你又不是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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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那些终究是别人,心情不一样,”杨毅怔了怔,“张文峰可是熟人——”
“这回感同身受了?”展鹏咬了咬嘴唇,哭笑不得。
杨毅没理会展鹏的揶揄,仍旧沉浸在悲愤的情绪中,他不禁回想起前几年刑诉法修改时对非法证据排除问题的争论,当时反对声音最大的就是执法部门。他叹了口气,不屑地说道,“看来你们离开那个,根本就玩儿不了活儿,对吧?”
“杨毅,别钻牛角尖儿。”展鹏略微皱了皱眉,又不想把氛围搞得更沉重,便调侃道,“你看,当初就没人为难你吧——”
“你们还好意思说,那妥妥的就是栽赃陷害。”一提这茬儿,杨毅更来劲了。
“得,算我没说。”展鹏连忙告饶,心中却对杨毅有些不以为然,但他清楚,杨毅就是那种人,倔劲儿上来,谁也没办法。
杨毅也明白,这股无名火不应该向展鹏撒,但丁祥的那句话的确刺激了他。他白了白展鹏,说,“你知道我今天问丁祥,都给张文峰上什么手段了,他怎么说?”
“怎么说?”展鹏警觉地盯着杨毅。
杨毅冷哼一声,说道,“他让我问你,他说对那些,你比他还门儿清。”
展鹏张口结舌,真不知该怎么接这个话茬儿。
“来,说说,让我也长长见识。”杨毅吐出一口烟,不无讥讽。
展鹏沉吟片刻,斜睨着杨毅问道,“你知道‘米二’吗?”
“什么‘米二’?”杨毅下意识地问。
展鹏自嘲地咧咧嘴,说,“那是被我们公认的最厉害的一招儿,真不知是谁想出来的,按照现在的说法,都可以列入非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