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白见湘玉竟然将话说的如此之重，生怕会刺激到秀才。

赶紧轻轻推了推她，并摇了摇头。

“咋咧，额说的都是实话。”佟湘玉瞪眼道。

“没错，掌柜的说的对。”

秀才重新坐了回来，重重叹了口气。

“我这几天早就在心里把自己骂了千遍万遍，要是可以的话，我愿意用我的命去换芙妹的命！”

“就是，人秀才都认识到错误了，咱也没必要再怪他。”

老白心疼的捋了捋秀才的后背，轻声安慰着。

“现在想想，我当时也真的是愚蠢至极。”秀才悄悄拭去眼角的泪水，“就为了一个遥不可及的幻影，却几乎失去了这世界上最爱我的人。”

“幻境再美终是梦，珍惜眼前始为真。”

佟湘玉一字一顿，缓缓念出了这句中秋之夜，她曾经念过的诗。

“额早已经提醒过你们咧，可惜你们男人呀，有时候就是不懂得知足。”

“知足，这个词说起来简单，想做到却是真的不容易。”

老白似乎是联想到了什么，也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黯然。

可这稍纵即逝的情感，却被湘玉敏锐的捕捉到了。

于是她私底下狠狠拧了老白一把，同时笑着问道：

“额问你们两个，如果经过一片非常非常大的花园，在不能走回头路的前提下，让你只能摘一朵最美的花带走，你怎么办？”

“呃…”

“我会摘离我最近的那一朵！”

老白思索片刻，便露出一抹坏笑，轻轻挑了下湘玉的下巴，温柔道。

“请你正经一点！”

佟湘玉被老白说的脸上一红。

“额没跟你们开玩笑，认真回答。”

“那…”

老白眼珠子一转，便又想到了答案。

“我就先利用前一半的路程，仔细观察所有的花，积累经验，将它们分出个三六九等。然后等后半段的路程，利用这些知识，虽说未必能选到最好的吧，起码也能选到最上等的。”

“唉。”佟湘玉叹息着摇了摇头，“秀才你呢？”

“我…”

秀才刚要开口，眼泪却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佟湘玉从怀中摸出一块手帕，递到了秀才手中。

秀才擦完泪，看到手中的手帕，忽然愣住了。

“诶，湘玉，你这帕子上的企鹅我咋瞅着有点眼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