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湘玉问以他这样的水平有miu希望，朱先生说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别说秋闱了，就这水准，当年的童试都过不了。

“但侯哥他当初不光是过了，还是案首呢！”小郭辩解道。

大嘴还在想着案首是啥玩意儿，跟案板有没有关系，小贝在一旁解释说案首就是童试的第一名，也就是全县第一的秀才，邱小东的目标就是这个。

秀才终于绷不住了，逐渐绝望崩溃，众人也只能看着，无可奈何。

这时候，朱先生却挥了挥手，从外边儿引进来一位与他年龄相仿的精瘦老者。

“穆大人！”

秀才一见那人，赶紧行了个礼，向众人介绍这位是曾经本省的学政穆大人，负责当初他那届科考的。

但眼前这位看起来干瘪落魄的老头，除了眉宇间偶尔透出的威严，怎么看也不像是个三品高官。

看出了大家的疑惑，穆大人这才冲秀才深回一礼，满怀歉意地说出了当年的故事。

原来当初秀才乡试的成绩原本很好，但他与吕知府是多年好友。

他认为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为了不让秀才这位意气风发的少年郎重蹈仲永之覆辙，因此便决定仿效本朝首富张居正之故事，刻意使其落榜以打压之。

却不料在次年便因卷入党争，被罢官流放，才将这先抑后扬的善举给做成了坏事。

他也没想到秀才心理承受能力这么差，从此竟一蹶不振，多亏朱先生不远千里从关外苦寒之地将他给寻了回来。

秀才恍然大悟。

“子啊，原来这就是所谓的不愤不启，不悱不发吗？！”

秀才的心结终于解开了，送走朱先生他们时，他终于忍不住问对方为何一直提点他，关心他。

朱先生摇了摇扇子，仿佛追忆起一段过往。

“若是吕知府那样的清官，在这世上多几个倒也不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