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几声汽笛响起,木船一阵摇晃,刚才被两个警察拴在木船铁环上的缆索随之抖动起来。
刹那间,缠绕成一团的缆索被铁壳机器船迅速拉伸了,铁壳机器船拖着木船,快速地向乌龙镇码头驶去。
船老大看见木船被铁壳机器船徐徐拖着走了,也落得清闲,他朝两个船工招招手,带着他俩跑到后甲板上去抽烟、喝茶去了
周柄文站在木船前甲板上,客气地向警长拱手说道:“‘在下’姓周,名柄文。敢问,咋个称呼老总?”
“哦!原来是周先生,久仰!久仰!”警长点头哈腰地拱手还礼:“‘小的’姓芶,名叫万财,当个警长,混口饭吃而已,望先生不要见笑。”
“是芶警长呀!失敬!失敬!”周柄文故作惊奇地说。
谢承治站在旁边,看到周柄文装模做样的调侃,芶万财却是一本正经的回答,暗自好笑。他悠闲自得地在船上踱起步子,抽着香烟。
驶在前面的铁壳机器船上的烟囱不时飘来一股股黑烟,熏得他有些难受了,更讨厌的是那些黑烟中夹带的粉尘,纷纷扬扬地撒落在他崭新的军衣上,他没好气地用手拍了拍。哪里晓得,不拍还不打紧,一拍竟然把衣服都抹黑了。
他气恼地盯着铁壳机器船,闻着烟囱里喷出的油烟,感到恶心般地难受。他连招呼都顾不得打一个,就抛下周柄文和芶万财,一头钻进船舱去了。
周柄文看着谢承治消失的背影,夸张地眯起眼睛,盯着前面的铁壳机器船,说道:“芶警长,这烟熏得人太难受了,我们也到船舱里去说话,你看如何?”
“好!好!一切听从周先生安排。”芶万财听了求之不得,故作爽快地回答。
花蓉和慧儿坐在船舱里,对刚才外面发生的事情听得清清楚楚,看得明明白白。
她们瞧见周柄文带着一个警察进了船舱,就晓得了周柄文的用意了。她俩是戏子出身,见了生人也不诧异,更不用回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