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一动身子，就被强娃子一掌按住了。他顺着哥哥的手势看过去，那片灌木丛中歇着的几只不知名的小鸟突然被惊飞了起来，他们期待的猎物可能就要出现了。

李文壮激动得尿也不想屙了，他紧紧地握着手中的快枪，想抢在哥哥的前面把它射中。

几丛灌木不断地抖动，就是不见猎物出现，强娃子顺着风声听过去，好像有人走动的脚步声。

“难道是有人‘撵山’（打猎的意思）？追着受伤的猎物过来了？”强娃子心里这样猜想，他又摇摇头：“不会吧！李家山只有熊大哥教会了我兄弟俩打猎，我们住在这里，也从没见过山外来过什么人。再说了，就是猎物被打中了，也不可能撵这么久呀？”

脚步声越来越近了。强娃子隔着几丈远，都能听出那些人脚底踩在枯叶上发出的沉重响声，

强娃子凭声音判断，有六个人跑过来了。灌木丛中还在不停地抖动，强娃子估计，可能是受伤的猎物在作垂死的挣扎吧？

强娃子爬在地上，心里暗暗好笑：“这群打猎的人真他妈的笨，到现在都还没有撵上猎物。如果是只香獐的话，‘香囊’早被它吞进肚子里去了，还打那只香獐干什么？”

强娃子想着自己和弟弟文壮辛辛苦苦守候了一天的猎物被别人先打中了，心中好生气馁。不过，按照打猎的规矩，“上山打猎，见者有份”。他不能再藏着不动了，还是趁早出来与那些人打个招呼，或许能够分点猎物。强娃子可是从来都没有吃过亏的人呀！

强娃子蜷曲着腿，双手撑在地上，正想抬起头时，猛然听到一声清脆的枪声从对面的灌木丛中传来。他本能地重新匍匐在地上，又伸出手来，把已经弓着身子，噘起屁股的猎狗黑豹按在地上卧着。

文壮瞧见哥哥重新躺在了地上，也静静地趴在地上不动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