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讲?”李碧云应道。
“我打小在乡下长大,是家中独子,父母和睦,虽然过得清贫,却也没怎么吃苦,我们那个地方,乡民淳朴,知县老爷是有名的清官,在这次出门以前,我过得还算安逸,可自从这次远行,那可比西行路上的唐三藏还要倒霉,真是处处该灾,步步有难。”
“这么说,应该还是我命不好,或许是我连累了你。”李碧云触动心中愁肠,语气一时低落下来。
林方墨意识到话中不妥,苦思该如何补救,正不知如何开口。
“不管谁连累谁吧,咱们如今也照样算是同舟共济,过命的交情了,真说起来,我倒是有些佩服你。”李碧云道。
“佩服我什么?”林方墨不解。
“我见你除了夜里睡觉,但凡不是在床上躺着,那包袱就背在身上不离身,先前在凉亭喝茶,你坐在那里,也是背着个包袱不离身,仿佛有多少金银宝贝生怕别人抢了去,我还觉得好笑,如今看来,倒是你有先见之明,提防着随时跑路,不至于丢了行李。”
“嗨,我当时佩服我什么呢,这有甚值得夸赞,无非是逃亡经历多了,跑路跑出来的经验,你忘了上次在你家,我因为行李落下,跑回去找,还遇上了夺魂老人。”林方墨不免苦笑,好在四周漆黑,看不到彼此脸上的尴尬。
二人歇息一阵,继续往前爬,终于看到前方有了亮光。
“这就要到出口了,咱们再快些,我总觉得心中不安。”林方墨说到。
又往前爬了百多步,果真到了洞口,水流冲出去,不知道落在什么东西上,声音大起来。
从洞口探出脑袋,借着外头的光亮,眼前是一个不大的水潭,处在一架百丈高的山梁脚下,山色空蒙,林深树密,水极清浅,潭中游鱼百许头,雨滴落在水面上,波纹荡漾,如千万朵花。二人长出一口气,趟过潭水,到了对岸树林边。
二人双脚尚在水中,差一步上得岸来,忽见兜头一阵青丝渔网罩过来,网上寒芒点点,挂着许多锋利的倒钩,李碧云眼疾手快,运足内力拍出两掌,掌风鼓动将渔网阻了一阻,借着这瞬间机会李碧云抓住林方墨的胳膊往身后水潭急退了三四丈。
“倒是反应机敏,不愧是锦云师太的高徒。”
树林里先后走出数十个人来,看衣着,正是先前在古泉庄杀人放火的那些人。
“难道方圆五里已经遍布他们的人了?否则我们走的密道,怎会正巧撞上,不,不是撞上,这伙人明显早就知道这条密道的存在,是提前等候在此处,守株待兔而来。”林方墨实在费解,不明白为何自己又被人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