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的人是难以生存的,因为这个世界既不温柔也不正确。看吧,他们静静得躺在那里,鲜红的血凝结成了近乎黑色的污渍。到头来人的一生就是如此吧。莫名其妙地来到世上,又在很多事情来不及做的时候离开尘世。结果,留下的只有这些东西吗?
厨房、菜刀、客厅、沙发、卧室、电视。倒是这些没有生命的东西和地方能陪伴我们最久的时间。
地板还是那么干净,看来妈妈刚刚拖过,沙发上的衬衣,那是爸爸放在那的,桌上的鱼汤,干菜肉,西红柿炒鸡蛋······都是洛慕爱吃的。怎么回事呢,洛慕掩面跪在父母的尸体前,感觉好温馨,内心十分地温暖。
他清楚地知道他们深沉地爱着自己,自己也爱着他们,这就够了,一直以来,他们能爱着这样无药可医的自己,我还能奢求什么呢。
【汪汪!汪汪!】
【是小黄!你还在,你还活着。没有什么比这更令人开心的了。】洛慕高兴地笑出声来并试图抱住了,但它绕开了,嗅了嗅。就彻底跑开了。
突然【砰】一声,它在不远处嘤嘤呜呜地呻吟片刻,一摊浓血渐渐朝洛慕渗来的,血泊映红了他的视野。
怎么回事,洛慕感到眼睛酸酸的,逐渐湿润,忽然泪水夺眶而出。
一昕蹲下来抱住瘫坐在地上的洛慕。闭上了眼睛。
啊······门前的老槐树消失了······小花坛里的仙人掌也腐烂了。
之后,不知哭了多久,洛慕模糊的双眼隐约看到克劳德站在了自己的面前,还有玛丽、橙子!
【你们?为什么?橙子······】
一拳,狠狠的一拳,除了脸上和牙齿灼热的痛感,其他什么也不记得了。洛慕醒来时回到了那个陌生又熟悉的房间。这是一间造在一棵长青古树上的木结构房。这里正值隆冬,外面是雪白的世界,可以感受到小树叶蘸着雪蜷缩在大枝叶怀里的样子。洛慕以前还经常和一昕坐在树下,或是树上看书,虽然那只是一段短暂的时光。
【这里是!啊,好痛!】洛慕拗起身子,捂着脸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