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主任,你想错了。挖机是贵,但可以分期,分个三年或五年期,一个月还个三万五万的,只要有业务做轻轻松松。哪个要你自个去开挖机?可以请人开,一个月五千块钱随便请!我曾跟甲挖机老板打过广,我耒州的工地都是抢他做的。他哇如果每个月有二十天事做,每天工作12小时,除去油钱及师傅工资还有耗损,纯利还有两千四五,足够月付了,还多少有几天块钱利润。我建议你这个把月考虑好,如果决定买,肯定让你做,要不我就会另外找人!”
“要得!要得!姨伢,我会考虑的,决定了再告上你老嘎。”
其实我已经想到了一个人,他就是巧巧的哥哥刘子衡!曾听丈老子哇过,刘子衡在工地上帮汕头老板开过挖机,只是一山看着一山高,认为工地辛苦想进厂,进厂工资低还不自由又想干工地,反正冇甲定准,年头到年尾冇赚甲摆子钱。
只要刘子衡愿意回白鹭湖开挖机,我就敢买!当然刘子衡自己买自己开也行!这条路子真不赖,如果不是亲戚关系,陈宏胜不会哇的。
本来我可以现在就告上陈宏胜刘子衡会开挖机的事,但我忍住了冇哇,因为我有点私心,想让鹤飞去学开挖机。开挖机比装模还是要赚得多些。
父母翘着二郎腿叼着中华烟在客斤看电视,母亲正在厨房里“铿铿铿”地切着菜,旁边的电饭煲已经嗤嗤地冒着热气,饭快熟了。
我决定先跟父亲说说,听听他们意见。父亲一听我说买挖机,连连摇头,坚决反对。
“你是异想天开吧,还想买挖机?得梦吧!你也晓得买甲挖机要好多钱吗?”
“分期?分鬼!分期!一个月要还几万块钱,你以为是几百块钱?万一冇得业务,你哭都冇地哭!再哇,挖机你不会开,鹤飞也不会开!学?临时学?半桶水莫把新挖机开坏了!新手不理手,车子会呷大亏!”
“不行不行!我坚决反对!莫样样钱想赚,安心装模就装模,靠得住!你娘老嘎也会反对,不信你问!”
本来一团热情,觉得帮鹤飞找到了一甲赚钱的门路,却不想被父亲一盆水给浇熄了。
父亲的理由自然也是理由,也有些道理,坏处是放弃了一个赚钱的机会。陈宏胜能成为老板,是有原因的,起码具有父亲一类人不具有的眼光和尝试并敢冒险的精神。不能评判谁对谁错,每个人都要接受自己选择的结果,保守的人或许安逸,但很难发财,爱折腾的人总与风险相伴,却往往能攫取到更多的财富。
母亲跟父亲想法差不多,要我莫想东想西,赚钱有定数,但不也反对,只要鹤飞愿意,可以闯闯,只是担心到时压力太大,背着百把万的债,不是好耍的,夜里困告都困不着。
“鸣鸣,我跟你伢葛辈子是冇出息了,泥鳅煨一段呷一段,只要不饿肚子就心满意足了。你们青年人有想法是好事,但也要考虑好,莫横起身子就做,你买车本来是分期的,还冇得一年,现在又要买挖机,那负担就重了!怕就怕业务冇得保证,如果竞争不过人家,到时就会进退两难了!鸣鸣,娘伢冇本事也帮不了吗个忙,你如果认定赚得钱到,你就做,莫考虑娘伢的意见,娘伢的眼光子浅。”
只有征求鹤飞的意见了,鹤飞在外头做事,打电话也不方便,一时半会也哇不清楚,只有等到鹤飞收工夜里问了。
结果鹤飞也不愿意开挖机,他的理由蛮简单,而且也蛮有通理。鹤飞说,他同学就在开挖机,听他同学讲,学开挖机至少要三个月时间,还得有甲好师傅教,要不一年半载都出不了师。他同学已学了两个来月,只学了几甲动作,稍复杂一点的就做不来,每天就是给挖机加加油上上黄油。
看来,唯一的希望是刘子衡了。如何他也不愿做,哪怕再赚钱也只有放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