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莲机习以为常。
黎曲懿看不上他的能力,可黎项禾又偏偏有意教他承担黎家,目的不言而喻。因此,黎曲懿一直对他冷眼相待。
“予沧妹妹到我这坐吧。”黎乌落一颦一笑尽拿捏,矜持而乖顺地拍拍空在一旁的位置。
黎予沧在黎乌落身后稍作停顿,将手搭在她的椅背上,故作亲昵弓过身,趴伏在她耳边,笑眯眯道:“你少来这一套!我身为黎家堂堂正正的嫡亲大小姐,用得着你招呼吗?不知情还以为你住在这主院!今日最好乖乖闭上嘴,免得说了不中听的!到了擂上,我可保不准公报私仇,将你的嘴巴给撕烂!”
黎乌落肩膀一抽,似作惊悚,脸色变得苍苍,双眼也跟着通红。
黎予沧懒得再惺惺作态,冷笑一声,将厌恶全然表现:“还是假得很呀……假得很……假得我作呕……”
邻座的黎卯青抬声为妹妹打抱不平,“乌落好心叫你一起!妹妹不领情便也罢了!怎还口出恶言伤人!当真是恶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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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黎予沧不屑辩驳,冲他吐吐舌头。
他们二人的父亲,也就是黎予沧的大伯父——黎项申正要为儿女帮腔,温氏争先数落一声黎予沧。
“予沧,不得无礼。”
不痛也不痒,维护显而易见。
“你二人快快入座。用过膳食后,还需早些赶去擂场。”黎项禾居于正中,也是明目张胆地偏袒,完全不提此事,“都动筷吧。”
黎项申的靠山父亲——黎曲辛此时已做不得靠山。他卧病多日,每况愈下,早就山穷水尽,全靠着每日汤药吊命,如今也坚持坐上轮椅赶到。
亲见儿孙受他人欺负,无人出头维护,他一时气急败坏,却说不出一句话,只一个劲的干咳,每每上不来气发出憋闷的“嗬嗬”声。
“大叔公身上的药味又比往日烈了些,千万保重身体呀,可受不得大气呢。”黎予沧眸中浮现一丝担忧,口气表现出一丝紧张,明眸无辜眨动,实际心中连翻白眼。
一进门,她便看见这老狐狸在,不由在心里偷偷嫌弃:怕是嫌命太久,还敢来此场合,也不惧气绝!
黎曲辛咳意更重。
黎项申见不能拿黎曲辛作指望,只好将目光抛去终极武器——黎曲懿身上,心有不轨地卖起惨来,“能再回到主院用膳多有不易,说不定过了今日,明日便无机会,卯青、乌落少说几句就是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黎予沧咧嘴一笑,口中一点不客气,“此言有理,还数大伯父看得透彻,以后还是少来受些委屈。”
黎曲懿虽顽固刻板,但有例外,他的严苛不包括黎予沧。即便黎予沧对长辈出言不逊,他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语气平平:“予沧,不得对伯父无礼。”
如此,倒怪不得黎予沧嚣张跋扈、恃宠而骄……
黎予沧勉为其难地撅起小嘴:“好呗。”
黎曲懿看向黎项禾,“既然我已云游归来,别院一事我便有个提议……”
“父上,此事我已有决断。”黎项禾直接否决。
黎项禾膝下无子,又不愿黎予沧掌事,一直有意从旁亲之中挑选男丁培养,好接下任家主。多年来,便一直未将旁亲分住别院,而是在主院与他共同起居,只是需要温氏多劳烦费心。
自从黎莲机入了黎府,才有转变。
黎项禾将黎莲机视如己出,后发现黎莲机更适合作为掌事,转而培养黎莲机。
黎府其他人心有不甘,认为黎莲机并非黎家血脉,若是继位,名不正言不顺,坚决不同意。
可黎项禾心意已决。
他们见此处行不通,开始从黎莲机下手,多次暗中生事,栽赃陷害,想借机将黎莲机驱逐出黎府,好给他们腾空。
最严重一次,差点害得黎莲机丢去性命。
黎项禾最重家风,自然容不下心肠歹毒的人。他为重振黎家,一气之下将不轨之人全部驱去别院。
一旦进入别院,便代表他们只能是旁亲,彻底与家主之位无缘,算是断了他们念想。
黎莲机继任,算是板上钉钉。
黎曲懿彼时不在黎府,不知此事。现已归来,自然不同意。他将别院的人重新安排回主院,自然是有心提议重做竞争筛选。
他在心中觉得,若注定都是些无能之辈接任,选作黎家血脉也比流落外人之手强得来。
黎曲懿又想说话,黎项禾却不给他机会:“此事无需再议,三日擂之后,我自会给父上一个满意答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