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莲机稍稍撇了撇嘴,粲然一笑,“我突然想起一件要事,先行告辞。”
不等姑娘们回应,他便快步绕进鲜少经人的小路去,空留她们相顾对望。
黎莲机也不知是怎的,以往同女子相处,他从未像今夜这般小肚鸡肠。
行至一片安宁处,他才停步作罢,回身望见明月当头,一时生起雅兴,悠哉晃动几下手中的酒葫芦,往口中递送美酒。
尾随的雪银狐跟从止步,蹲下一并赏月,时不时歪头观望心思飘飞的主人。
他忽而回想起与同敖霖那番谈论:
“说要归训,却是想走便走。”黎莲机无意抱怨,只是心有不明,“之前是去战地,这次是去哪?”
敖霖有所避讳,在心中细细斟酌一套说辞才敢放心作答:“今日廿三,廿六是先王后祭日。敖纯、敖绪一直习惯提早七日祭拜,无论发生何事,他们皆会在祭日当天值守整宿。敖绪在谷内待下不足一日,便赶回去,敖纯也是为此事,最早要三日后归。”
“恕我直言,洲王后到底为何离世,外传是病逝,其实并非如此吧?”
“还请莲机兄见谅,此事属我族内秘事,实在无可奉告。先王后已入土为安,往事皆应随风。何况……”
“嗯?”
“莲机兄若有心了解,由敖纯来讲才更为合适。若他愿意告知你,我说来便是多此一举。若他不想说,我更无资格提。”
黎莲机拉回神思,细数下日子,才道:“明日归吗?”
这时,寝阁方位传来一嗓子怒吼,“宋原礼!你给我滚啊!”
黎莲机受此惊动:“予沧?”
他迅速合上酒壶,飞身而去。
待他赶到声源处,周遭已聚下不少人。其他受训生也不敢明目张胆上前,虚头巴脑地站得不近不远,时不时偷着瞧上几眼。
“我让你滚你听见没!”黎予沧愤愤指向别处,好叫宋原礼有多远滚多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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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原礼急得双目通红,悔不当初:“我……”
黎莲机看了看焦灼的宋原礼与犯难的江家兄弟,便猜想,定是他们三人行下了招惹黎予沧的事。
他走到到黎予沧身旁,正要为她做主,意外发现这丫头双颊涨红,羞怒不明,便关切问道:“你怎么了?”
黎予沧不肯搭理他,对宋原礼冷冷道:“你走不走!”
姬乔巧有心告诉黎莲机真相,却又不敢轻易提,只怕黎予沧听后,再受激怒,“予沧……”
宋原礼尝试求得原谅:“对不住,我……”
“你不走我走!”黎予沧话不多说,将捎带的食盒重重推给黎莲机,甩手往女寝阁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