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索性就没有家了。
祁烬眼中没有一丝动容之色:“但我习惯了,我就不疼了。”
“而且我不能说疼,他会觉得我懦弱,会打得更狠。”
两相对比之下,知亦觉得自己也没那么惨,他就只有一小段儿这样的日子,祁烬是整整二十年。
知亦回想祁烬之前的反常:“你不去医院,是不想让人看到吗?”
沉默的注视或许是祁烬最好的答案。
不想让人看到是其一,谁会把直接的伤痛直白的展示给陌生人。
半晌,祁烬才薄唇微启:“他说医院那种地方就是为死人准备的,晦气。”
知亦吞了吞津液,由衷点评:“你爸……挺偏执。”
什么偏执,简直是变态,哪个合格的父亲会把孩子打成这样?
知亦都想用手抓抓祁烬修剪整齐的发丝了,安慰下这只可怜的小狗了。
他没问祁烬为什么不报警,他听说过祁烬家庭复杂,而且清官也难断家务事。
“知亦,我想要你--抱我。”
知亦的瞳孔瞪大后又恢复如常了,那四个字吓唬住了。
知亦撑着手臂把屁股往前挪动,细白的双腿岔放到地上,然后跪在祁烬身上,就着这个糟糕的姿势,搂着人的脖子拍了拍,完全不在意祁烬现在是半果。
“可以找机会离开他,然后过自己的生活。”
清润动听的声音不大,却铿锵有力,热呼吸喷溅在祁烬耳廓处,如野火燎原。
祁烬在心底暗下决心:好,一定跟知知一起过属于他们的生活。
祁烬还是闻见了知亦身上那白兰花的香气,以及淡奶的味道。
知知这么大的人了,也会喝牛奶吗?
也是,知知这么瘦,得补补,等他们以后在一起了,他也会监督知知每天喝的。
一个较浅亲密的挂脖拥抱之后,知亦又坐回了沙发上,但一个不小心,不知道祁烬什么时候将手放到了他身后。
祁烬:“知亦,你的身体压着我手了。”
知亦:“……”尴尬死了,他知道了,能不能不要说出来。